奸臣追妻手札(21)
脸颊上稍显粗粝的摩挲感消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本该让裴淮挣扎的事情轻松地解决了。
心中有声音在告诫自己,万万不可此时沉迷,可他心中却生出万般失落来。
可就在他失落时,只听一声叹息后,那只手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脸颊上,甚至不同前次,温热的手掌竟然随着摩挲渐渐下落,手指尖轻轻触摸了耳/锤后,手掌往下滑到了脖颈处,带着薄茧的拇指边缘若有似无地拨/挵起了他的喉结。
裴淮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身体像是经年的干柴瞬间燃了火星,几乎就要燃烧起来。
仅存的一丝理智,将喉间的懵/哼死死压了回去,他艰难地缓缓地转头。
不过数个呼吸,他的视线已经清明。
赵蓁见裴淮迷离的眼神马上清醒,虽然不明缘心中只道一声“可惜”,也在他冰冷却又复杂的眼神中缓缓收回了手。
屋中静谧,两人对视。
皆沉默。
烛火发出了“哔啵”一声,赵蓁听见了看见裴淮嘴角竟然泛起了笑意。
笑意似乎参杂了意外、怀疑、恼恨、嘲讽、甚至还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赵蓁心中一凉,一边猜测自己是是否用力过猛一边缩回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手腕上传来明显的疼痛,她的手刚离开就被狠狠扼住了。
裴淮抓/住她的手腕,顺势站起来欺近她,他眼底漆黑一片,却隐约闪着悠悠寒光。
他握着她的手腕,在两人视线中举高,像是举着什么呈堂证物,声音尖锐地质问她:“殿下,你想做甚?”
赵蓁有种被窥破隐秘的无措和羞耻,但很快被她抛之脑后,她刚挑眉想要回一句“你认为我想做甚”,谁料话还未出口,对面之人已然更加欺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两人已然鼻息相闻。
他深深注视着良久,突然,他又微微侧脸,嘴唇贴着她的耳畔,压低嗓音又问了一句:“阿姐,你想对阿淮做什么?”
唇/半轻轻碰到了她的耳/锤又马上松开,下一刻温热的吐息又无孔不入地进入她的耳窝,赵蓁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一连串的酥/嘛痒意从头顶直接贯穿到了脚底,某种她曾勒令自己必须忘记却又深深刻在骨髓里的罪恶块/感,狠狠袭击了她。
在裴淮看不见的地方,赵蓁艰难地蜷起了脚趾。
不堪的往事像是被她无情抛在荒野的尸骨,突兀地、白森森地出现在回到了她的眼前,好像那是一把带着腐臭的尖刀戳进了心口。
赵蓁像是剥开了衣衫,在曾经视作亲弟弟的男人面前,坦汹露儒,极度难堪与狼狈。
耻辱感让她眼眶有一瞬间的通红,此时此刻若是可以,她想要自刎。
但理智下一刻马上回笼。
她的尊严,和两条鲜活的生命相比,无足轻重。
她不动声色地喘息了几次,像是一条干涸的鱼奋力甩了几次鱼尾,没有水,只能竭力垂死挣扎。
她就着十分屈辱的姿势,就着手腕的痛楚,没有一丝想要反抗的意味,垂下了眼帘,低低地开口,“阿淮,阿姐求你,救救他们。阿蕴走了,阿姐除了你们三个,就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她的声音不似别的女子般祈求时带着哭腔,甚至连祈求时声音都低沉暗哑,她只有平静地陈述,连平日里的威严都隐隐还在,仿佛根本不是在压低了头颅在祈求,而是在心平气和在商谈。
这已经是她很努力的结果了。
可裴淮却瞳孔微缩了一下。
心口咚咚咚的声音实在太大了,他知道对面之人肯定也听见了他此时的兴奋。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别信,她恨他,恨不得杀了他,那夜之后根本没有在当他是亲人,她只是在利用他。
可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
哗啦啦的锁链声中,裴淮另外一手握住她的腰狠狠一提,将人狠狠摁进自己怀里后,他两手紧紧怀着她,仿佛锁链都栓不住她一般,怀得很紧很紧,然后他凑过去,她耳边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低语:“……阿姐,你……亲我一下……”
裴淮一边说一边自己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不敢大声,怕大声一点会惊碎了美梦。
她又会逃走。
第11章 ◎只有浓到化不开的不知餍足◎
赵蓁眼睛瞪大,浑身僵硬。
她想要挣扎,她想要逃走,她在心里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可是,她的身体一动不动。
很久很久,她的心都在命令自己的身体不许动。
徒劳而已。
莫说挣扎后刚才一番动作前功尽弃,就是她挣扎了又有何用,她领教过他的招式,何必自讨苦吃。
三年前,他尚且只有十八就已经很难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