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郡主(295)
薛放只问:“我问你,郡主身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儿?”
“奴才不知。”刘保宁回答的一板一眼,看不出丝毫破绽。
既然这样,那就完全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薛放越过刘保宁径直往殿门口走。
“拦住他!”
随着刘保宁的一声令下,甘露殿隐藏在暗处的侍卫通通现身,薛放将杜若护在身后,伸手拔刀的动作被身后的杜若制止住。
“不必这样,”杜若将怀里的奏折拿出来面向刘保宁,“刘公公,微臣有要事要启禀陛下,烦请通报。”
身侧薛放凶神恶煞的衬托下,显得杜若更加风光月霁,正人君子,很有让人信服的本事。而杜若确实在国家机密的翰林院任职
国家大事万万不可被耽误,就算是刘保宁也不能私自做主。
刘保宁挥退侍卫,急忙把杜若拉到一边,低声说道:“陛下现下不方便宣召,杜修撰确保这可是要事?”
杜若颔首:“确实要事,劳烦公公。”
薛放眼睁睁地看着刘保宁在跟杜若那个书呆子密谋会儿后,就进了甘露殿通报。
方才听到杜若说是要事,那他为何不知道。
没等他细想,刘保宁就从里边出来让他们进去。
跨过门槛时,他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往日庄重严肃的甘露殿,此刻杂乱无章到不忍直视,外边千金难求的瓷器已经碎裂成片,事关朝堂变化的奏折也散乱在地上。
与杜若对视一眼,俩人脚步不停,直到看到坐在御座上的戚容与,薛放内心的内心却产生了巨大的波澜,意识都忘记了他来的目的。
他被戚容与唬住了。
他甚至都不想承认御座上披头散发,面容惨白颓唐的人是那个恣肆到不可一世的戚容与,他好像瞬间消瘦到身上的龙袍都支撑不住,挂在身上看着空空荡荡。
“你……”
猝不及防的,戚容与说话了,却不是跟他说的,薛放看向身侧的杜若。
“参见陛下。”杜若上前行礼。
戚容与的声音嘶哑难的与躺在郡主府的人有的一拼:“何事?”
杜若将奏折递了上前,同时说道:“另外微臣还有事情要禀报,郡主无故发病,想要请问陛下可知道原因?”
那双手颤着手接过了奏折,只是翻开看了两眼,就扔到了地上:“这就是你说的要事?科考安排?”
“国无小事,对微臣来说,每一件都要事。”杜若说得大义凛然,并没有被戚容与阴恻恻的态度给吓到。
戚容与又笑了,笑得咳嗽连连,笑得外间的宫人跪了一地。
“戚容与,你疯了?”薛放回过神来,“她到底怎么回事儿?她已经昏迷了,再这样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从披散的发丝间,戚容与瞥了眼充满怒容的薛放,他缓慢的,一字一句地问道:“她宁愿痛到昏迷,也不来见我?”
只是问出这个问题,戚容与就觉得浑身地痛都弥漫到了脑袋,痛的他视线模糊。
他知道秧秧不喜欢他拘着她,但秧秧太不听话,总想着逃跑,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他想着只要秧秧永远待在他身边,就能及时吃到解药,那些钻心刺骨的疼痛秧秧不会感受到一分。
所以在秧秧烧了未央宫后,他有恃无恐地将人送回郡主府,想要秧秧在郡主府里养伤,她会开心一点。
后来回到未央宫后,他缓过来,他又恨秧秧想要远离的决心,更恨秧秧不喜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所以他在禁宫里等着,可随着同心结发作的日子的临近,戚容与的内心又开始恐慌起来。
秧秧还没有来找他,甚至都没有联系过他。
今日他刚朝下,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回到甘露殿后,他一边忍受着那股窒息的疼痛,一边等着秧秧的到来。
他等到发狂,等到刘保宁拿着解药跪着求他吃,他都没有等到秧秧的到来。
秧秧的身体不如他,感受到的疼痛只会比他更加的猛烈,可他疼道发狂,秧秧却还是没有来找他求解药。
戚容与颤抖着手就手里的解药拿出来:“想要彻底解掉同心结,就让秧秧来见我。”
薛放快步上前拿了解药转身就走,却在半道停住,又猛地转身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给她吃了同心结?!”
就连清风朗月的杜若面上都结了一层寒霜。
二人都是知道同心结的名头。
一但男女服下同心结,不想死,那必定要从一头青丝纠缠到满头白发,很多夫妻用来以示恩爱,可后面感情破裂,又因为同心结的缘故,生生成为一对怨偶,因为世人没有解毒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