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95)
元晋舟闻言眉头舒展,温声道:“祖母这病是去年冬天……想来病情加重,应当是与它无关了。”
元蔷咬牙,蕴了丝泪意,抽噎道:“可国师说过元府不能养这畜生,即便祖母的身体与它无关,可姐姐明知故犯,岂非心怀不轨?!”
“我心怀不轨?!你既知祖母身体不好,上回在她面前说我与李卿回退婚之事,害得祖母心急昏厥。祖母分明去年开始就重病难愈,你非要大动干戈来访我听雪楼,抓去元宝,还妄图给我扣上一顶不孝的罪名,元蔷,分明是你居心叵测!”
“你……!”
“蔷儿。”元晋逍冷不丁开口:“祖母眼下身体不适,再不能受到惊扰了。”
他这番话说的清浅淡然,可细品却有一丝疲累。
元蔷的话顿在口中,猛地抬头去看站在阴影处的元晋逍。
他似乎是夙夜未眠,眼底泛着无情,素日风流又勾人的桃花目却带着丝丝寒意。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元蔷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跳得急促。
她忽然发现一件事,元晋逍似乎很久没和她说话了。
“齐太医来了!”下人惊喜道。
元蔷一惊,这么快?
齐怀深撩开毡帘走进,元栀见到来人,这才松了口气。起码是宫中的人,若是任着元蔷去寻,只怕寻来的大夫眼盲心瞎,与她不利。
当她的目光落在齐怀深身后的人上时,元栀又呆了呆。
他也来了?
凤玄歌站在其后,笑意浅浅,夹着风雪而来,银白长发似是染了雪迹,浅色大氅上缀着清浅梅花。他眼尾泛着红,捏着金丝扇一下下敲打着左手手心,感叹道:“元将军家中果然热闹,比不得我相府冷冷清清。”
“凤大人?”元公复一愣,忙迎上去:“您怎么来了?”
齐怀深走上前检查元宝叼着的草,锁眉细细分辨。元蔷的肩却在触及凤玄歌之时便止不住的轻颤,他怎么会来?
每每元栀遇到危难,凤玄歌都莫名其妙地窜出来,灵山秋宴是,公主府那回也是。元蔷本还庆幸,今日是在府内,证据确凿,这凤玄歌总碍不到她了吧?可是,他竟是又来了。
尖锐的长甲狠狠刺进掌心,连带着眼底的嫉恨都掩藏不住。元晋逍默默地凝望着元蔷,心里回想着那会在沁芳院里的情景。
凤玄歌自顾坐下,元公复忙使了颜色,下人颤巍巍地斟茶。
茶香氤氲,热气袅袅上升,他捏着茶盏道:“我本与齐太医要去公主府上探望世子,恰巧将军家里的小厮撞上,本相不过多问了句,便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总归是顺手的事情,便来了,何必麻烦元将军再走一遭。”
旋即,他轻呷一口,眉头微蹙:“这茶……”
元公复有些紧张:“莫不是这茶不合大人心意?”
凤玄歌幽幽放下瓷盏 ,摇头道:“这茶略淡些。”
“福芸,去换盏新……”
“元栀姑娘,麻烦你替我去换盏新茶。”凤玄歌冷不丁提到元栀,元栀一愣,犹豫几瞬,直到元公复命她去,她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跪久的膝盖有些酸麻,她竭力保持着正常,缓步向着厨房去。
她有些疑惑,凤玄歌为何要使唤她去?莫不是有什么话是不便说与她听?
厨房的热水咕噜咕噜冒着泡,热水倒入茶壶,发出窸窣滚烫的声音。
回到寿安斋,几人正客套寒暄着,元栀站在桌前替他斟茶,准备继续在一旁跪着,膝盖上猛地被一物件挡住,她急急垂眉,只见一修长的金丝扇挡在她的膝前,握着扇子的手格外白皙,还透着浅粉色。
“元姑娘,我不喝冷茶,还劳烦你一直坐在此处,为我斟茶。”
说这话时,他的眉眼是弯的,像新月。
鬼使神差的,元栀坐在他的身侧。她这才明白为何适才凤玄歌要她去泡壶新茶。
念及此,她的视线又忍不住落在凤玄歌的脸上。
不过几瞬,齐怀深站起来,神色严峻道:“这些确实是药草……而且是大补的药。”
闻言,元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瘪嘴道:“父亲,您看,这孽畜乱叼祖母的药材,这缺了几味药,怕是药性不足……”
元公复的脸色亦是黑沉下来。元栀盯着元公复打量的目光,猝然扭头看向齐怀深,一字一句道:“还请齐太医看看我祖母日常所用的药。”
“这是自然。”
“福芸,去把老夫人的素日用的药拿来。”元晋舟似乎明白元栀心中所想,当即吩咐下去。
福芸很快将药拿了上来,齐怀深一一看去,眉头却紧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