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93)
孙氏当即意识到不对,忙道:“蔷儿,你切莫起了歪心思,那位大人不是咱们可以招惹的。你可听说过前些年的时候,他杀了整整十一人!排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林御史府门口。”
元蔷心一跳一跳地,强装镇定道:“这件事你我并未亲眼所见,说不定只是谣传罢了,娘,你莫要多想。”
孙氏看着元蔷的神情,手上的绣活也干不下去,放下绣绷,拉着她的手忧心忡忡道:“蔷儿,往日你要如何我都依着你,任着你,可这位大人真真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元蔷面上不动声色:“娘莫担忧,我心里有数。”
孙氏还是担心,硬拉着元蔷让她发誓这才放心。
元蔷回了沁芳院后,就着夜色,在梳妆台里一通翻找,这才找到一枚玉佩。她点了蜡烛,室内骤然明亮起来。玉佩通体翠绿,触手温润,当时她在公主府捡到此物时只觉得自己运气颇好,这般成色的玉怕是价格不菲。但回来后发现其上有一处极复杂的凤凰纹路,一看便不是凡物。
起初,她还以为是皇家之物,可仔细一想,她捡到此物的地方与那日公主的行踪根本对不上,眼下她却是知道了。
这是凤玄歌的,那凤纹暗合了他的名讳。
元栀……你也有这一天。
元蔷冷笑一声,裹上披风,冒雪去听雪楼。
雪势不大,但格外冷。踩在湿软的地上,元蔷只觉得鞋袜都有些被浸湿。绕过影壁,经过花廊,听雪楼一派清净,二层小楼占地极大,她的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嫉妒。
她的沁芳院怕是还没有听雪楼三分之一大。
屏着呼吸,轻轻推开房门,在夜色中摸索着元栀的梳妆台。
她偏目看向不远处的床榻,元栀睡得正熟,她松口气,颤巍巍打开梳妆台,将玉佩塞了进去。
一切正如她的预想时,她的余光骤然瞧见一双碧绿的眼睛。
她的眸子骤然一缩,惊恐地后退及步,喉间甚至险些发出惊叫,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待她仔细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竟是一只狸猫。
不对,猫?
元府怎么能出现猫?!
不待元蔷去想,室内猝然出现一道声音。
“是谁?”
第40章
天气明媚, 万里无云,晨光正好。
从窗檐钻进夹着寒的风撩动藕荷色帐幔,室内花香萦绕, 桌案上摆着的甜白瓷插着开的正盛的梅花。
元栀初初醒转时, 懒懒抬眉, 恰好见到元宝趴在地毯上啃咬着不知名的杂草, 弄得连胡须上都是碎渣。她下床一把抱起元宝揉了几把, 顺手拂去胡须上的草渣。元宝扑腾几下,嘴里喵喵喵的抗议。
她捏着元宝逐渐发腮的脸, 忍俊不禁道:“日日供着你鱼肉鸡肉, 你偏要特立独行去寻摸些草来吃。”
红釉端来雕花铜盆, 道:“元宝最近总不知在何处叼来的草,当宝贝似的,小姐, 给您棉巾。”
圆墩墩的元宝格外厚实, 透过蓬松的毛能摸到结实温热的身体。元栀接过棉巾净了脸,换了身衣裳,又捞起元宝,元宝虽喵喵的抗议, 却还是任着搓圆揉扁。
绿芜倏地走进,惊慌失措道:“小姐, 四姑娘来了,还带着老夫人身边的福芸姑姑, 看起来来者不善。”
元蔷?
元栀的手顿在元宝的身躯上, 元宝在她的手心里扭动, 似乎还极为不满地喵喵几声,催促着元栀继续顺它的毛。
“快把元宝藏起来!若是被发现可要不好了。”元栀当机立断, 忙抱起元宝,还未寻到藏身处,元蔷的声音就透过门缝传了进来,带着丝狡黠:“福芸姑姑,您看,我没有胡说。”
福芸站在听雪楼门口,冷眼望着抱着元宝的元栀。
元栀的身子猛地一僵,一时间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
福芸的脸色极为难看,她冷斥道:“三小姐,老夫人忌讳狸奴,您是知晓的。眼下,请随老奴去寿安斋走一遭。”福芸偏目示意身后的小厮抓起元宝,顺便将元宝适才玩的杂草一并收了起来。元宝吃痛,还咬了小厮一口。
福芸厉声斥责:“真是孽畜。”
一路上,元栀沉默不言,唯有锦鞋踏在薄雪上的沙沙声。她想不明白,元宝藏在听雪楼好好的,怎就突然被发现了?莫不是因为那些草?又或是因为元蔷?
绕过花廊,廊下结着冰柱,远远看去像是冰棱绘就的泼墨图。再往里便是元老夫人的寿安斋。
寿安斋的毡帘格外厚实,里间药香浓郁。元栀刚踏入卧房便听见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心中一紧,也顾不得自己闯下的祸事,三步并两步绕过屏风,守在榻前,眉色担忧道:“祖母,怎的喝了这般多的药,身子还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