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90)
元栀咬牙,没有一丝犹豫,当即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她费力地掰开凤玄歌紧攥成拳的手,将自己的手塞了进去,下一刻,是一阵压迫感。
凤玄歌捏得极重,元栀抿唇,她望着两相交执的手,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个景象。
她似乎……也曾这样,握着凤玄歌的手。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不由一愣,不过视线在触及凤玄歌脸上的汗水时,意识骤然回笼,忙腾出另一只手替他擦去汗水。
日落西山,银月高悬。府内安静无声,偶有鸟鸣。
顾惜花和谢晦等人站在门外并未离去,李承泽唤了刑部侍郎,要急审今日逆贼。谢晦在门口急得来回踱步。
陈姝环臂站在廊下,忍不住道:“能不能别走来走去了,碍眼。”
谢晦闻言却还是止不住踱步:“这都半日了,怎还没个消息出来。”
从他们出来后便一直在门外守候,约莫也过去了两三个时辰,里间却一丝消息也无。
顾惜花的视线定在紧闭的门上,淡声道:“凤大人多少次置死地而后生,想来这回,也是一样。”
凤玄歌的事迹他们都曾有所耳闻,数次死里逃生反败为胜,造就了今日的大梁权臣。可话虽如此,谢晦还是有些担忧。
只是这回却不是担忧凤玄歌的性命,他是在担忧顾惜花。
元栀适才自主请缨留在里间照顾凤玄歌,若是寻常女子做出这等事情来,只怕第二日男方便要上门提亲。可顾惜花分明对元栀有情意,这又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谢晦就忍不住叹气。
看向顾惜花的眼神意味深长。
齐怀深仔细将伤口包扎好后,这才长舒口气,抚去额上冷汗,如释重负道:“眼下已经无碍,接下来必须好生休养,不可动武,否则撕裂伤口怕是不好。平日便按着我说的药方去喝,大抵养个十天半月便好。”
银月闻言终于放心,相府的下人忙将齐怀深送出府去。
众人知晓凤玄歌无碍后,这才松了口气,谢晦望了顾惜花一眼,道:“眼下凤大人无事了,惜花,咱们该走了,待来日再上门探望。”
顾惜花望着在半开的门,视线聚焦在门内的乌木雕花刺绣屏风上,他知道元栀在屏风之后,他抬步往里走,“我去唤元栀,你们且稍候。”
元栀仔细擦去凤玄歌额尖的汗,即便是顾惜花走来也未曾注意,还是顾惜花说话,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栀栀,眼下大人已经没事了,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府。”
元栀摇头,轻声道:“我晚些回去。”
顾惜花蹙眉:“若留你一人在这,我岂能放……晋舟岂能同意?”
“凤大人此番受伤皆是因我而起,眼下他正孱弱,你也看见了,相府除了金月银月便只有几个外院洒扫的下人,他离不开人照顾。”
顾惜花凝望许久,脑中骤然想起昨夜,角楼上,那道热烈明媚的目光。不过一夜,这道目光却凝在凤玄歌的身上。
他浑身不适,总觉得心尖被人攥紧一般喘不过气来。
可他左思右想,似乎自己并没有强行将人带走的理由,见她坚定,只得自己出去。
谢晦看见顾惜花一个人出来时,眼底似乎并未有分毫惊讶,拍了拍他的肩头,温声道:“咱们先走,我适才听人说元家来人了,想来是接元栀回府,你不必太过担忧。”
顾惜花沉默不言。陈姝率先离开,只余顾谢二人。
夜里,绵延小径上点了烛,幽暗细微的烛光映照着二人,两人的影子凝成两道紧窄的长条。
谢晦望着这恢弘气派的相府,只觉得比公主府还有过之而不及。他絮絮说话,可身侧的人却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事。谢晦忽然站定,顾惜花向前走了几步,才发觉谢晦没有跟上,侧身问:“怎么了?”
他的眼神寡淡清醒一如往常,可谢晦知道,顾惜花变了。
二人相识多年,他从未见顾惜花这般分心过,甚至连他顿住了脚步他都未曾发现。
顾惜花微曲的长发浸了寒意,略有湿漉地垂在肩侧,一双桃花目清冽淡然。可眉间的愁意却挥之不去。
谢晦直截了当地问:“惜花,你心悦元栀。”
不是反问句。
顾惜花身姿颀长,腰脊挺直,他沉声道:“是。”
他就知道!
谢晦长叹道:“你知道凤大人也看上了她。”
顾惜花道:“我知道。”
谢晦恨恨叹出一口气,看向面前的人有些恨铁不成钢,长安多少姑娘排着队让他选,他偏偏要与凤玄歌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