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35)
凤玄歌的眸光冷冽如锋,周瑶周身一震,瞬时移开目光,不敢言语。
直到侍卫拉走凤玄歌,元栀这才松了口气,后背竟出了微微薄汗。
林薇见状,赶紧拉走元栀,低声道:“栀栀,毕竟是长公主设的宴,咱们这般锋芒毕露,是否不好?”
元栀目送凤玄歌离开,这才松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林薇的手,宽慰道:“这里的所有人都能见证,是周瑶先起事端,我不过就事论事,就算长公主听到些什么,想来公主宽容待下,海纳百川,大抵也不会同我们计较。”
按部就班地递交名帖,查验。待进了杏园后,只见满园秋色,银杏金黄璀璨,少女三两成群,望着不远处款款而谈的风流少年。
元栀正想同林薇说些什么,只见一风流少年骤然前来,站定在元栀身前,磕磕巴巴道:“元姑娘,我、我叫王鄞,适才我在杏园外瞧见你同那几位姑娘的争执——”
元栀眼神骤冷,声色寡淡:“王公子想说什么?”
王鄞似乎感受到元栀周深骤降的气息,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姑娘的前未婚夫婿的目光着实不佳。”正说着,王鄞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小脸闪过一丝绯红:“我只是想来与你结识,并无他意。”
元栀懵了:“啊?”
眼前的男子大抵十六七岁的模样,与元栀年纪相仿,脸上还有些尚未脱干净的稚气。元栀沉默片刻,客套地说了几句话,匆匆离去。
拉着一脸戏谑的林薇走到偏僻之处,元栀没好气地问道:“怎么回事?”
林薇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呀。”
元栀突然伸手去挠林薇的腰间:“你说不说,说不说?”
林薇笑得双眼含泪,连连求饶:“说说说,我说,那谢家公子不是也回长安了吗?成华公主……有意为他选个夫人,此次也有不少人,也是揣着这般心思。”
“……?”
难怪,元栀一进来就瞧见不少名门公子小姐,甚至还有一些长辈。原来是有这般目的。
“哎呀,栀栀,你瞧,这杏园里这般多少年,哪个不是长安风流才子,亦或是名门之子,与其看你沉浸在李卿回那档子事儿里,倒不如出来看看,说不定就会有下一个意中人?”
元栀对此颇为头疼,才经历过李卿回那档子事儿,眼下,她对情爱二字正抵触着。
二人走着走着,正巧走到一处书廊,长廊悬挂着不少书帖,风动,贴动,银杏窸窣作响,一种洒脱之感油然而生。
拨开重重悬挂着的宣纸,元栀刚想走进歇脚,待看见里间的人时,小脸一沉,正中间站在书案前的女子不是适才找事的周瑶等人,又是谁?
里间数人,三两桌案,男女参半,元栀略扫了眼,不少是朝中官宦子弟。
元栀一眼就瞧见站在人群中心的青衣男子。
“顾公子,这幅如何?”周瑶笑意盈盈,举手投足间,满头珠翠咣当作响。
对上林薇不解的目光,元栀压低了声音道:“那是顾惜花,顾太傅的孙儿。”
瞧着周瑶花孔雀一般的开屏,元栀顿觉好笑,她适才言语间分明是为了谢晦而来,眼下却又对旁的男子暗送秋波,到底是她元栀不懂,如今长安风气竟糜烂至此。
顾惜花身姿颀长,一席青衫,袖间缀着三两墨竹,眉眼清澈寡淡如冬月雪山,透着股生人勿进的清冷。
他凝眉瞧了周瑶手中的字,却不知如何作答,眉眼间浅浅的不耐,却还是被元栀敏锐地捕捉到。
顶着周瑶期待的目光,顾惜花并没有给她面子,直白道:“虚浮无力,歪七扭八。”
随即,顾惜花又探眉去瞧唐宛秋的字,眉眼这才微微舒展开,指着唐宛秋的字道:“周姑娘,你若真心习字,不妨同这位姑娘学一学,你如今这字……还有上升之处。”
元栀忍不住,当即笑出声来。
她还以为沉稳如周太傅,他的孙儿定也是文质彬彬,待人和睦,未曾想竟是这样的一个有趣的,倒是与她有些臭气——不,香味相投。
周瑶小脸泛红,她自知无甚文化,便是字也写的不好,但这样被顾惜花好不留脸面地指点,还将她同唐宛秋对比,心腔上下起伏,只觉得羞怒。
反观唐宛秋,倒是怡然自得的接受旁人的吹捧。
她猛地抬头,指着元栀高声道:“你笑什么?”
元栀一脸无辜,摆摆手道:“今日天朗气清,心情好,便笑了。”
周瑶怒气冲冲地提着裙角,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元栀面前,指着她的鼻尖骂骂咧咧:“你分明是在笑我!”
元栀挑眉:“哦?莫不是周姑娘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人笑的地方?才疑心他人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