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33)
林薇神色凛冽:“至于,女儿家若是留了疤痕可不好。”
看着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子,元栀拿她没办法,林薇并非权贵人家。年幼时,自己体弱多病,元公复请了御医,但对于元栀的体弱之病也束手无策。还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与林薇之父林述相识。
林述上门几次,元栀的病便有好转。因是体弱之症,需要大夫长期关照,林述曾在将军府住过几年,连带着年幼的林薇也一起住下。
年纪相仿的林薇与元栀也就成了好友。后来元栀病况大好,林家搬去不远处的宅子,林薇与元栀倒是一直保持着联系。
元栀好动,总是受伤,林薇就会默默地跟在后面,待她闹完,再一脸严肃,用小大人似的口吻教训她,然后仔仔细细地为元栀包扎。
“好了好了,抹得够仔细了,薇薇,找我什么事儿?”
“你可知成华长公主回长安了?还有谢九霖、谢晦。”林薇的话语间有些兴奋:“谢晦,栀栀可曾听说过?成华公主明日在灵山杏林设宴,宴请长安不少人,咱们也去吧?”
元栀喉头微动,手中捏着鸭腿的手倏地一顿,面不改色道:“未曾听闻。”
不仅听闻过,上次随手一掷直接砸了他的头,不过还好谢晦没有看见她的样貌。说起来,还是凤玄歌救了她。
“听说那谢晦珠光宝气的,长相随了父亲,也算英俊。不知可是传言……”
元栀敏锐地捕捉到林薇话语间的探究,揶揄道:“薇薇,莫不是还未见人,就已心生情窦?”
林薇脸色骤红:“别乱说,明日陪我去!”
“好好好。”
嘴上答应,元栀心里又泛起了嘀咕。
杏林秋宴……成华长公主,那凤玄歌会来吗?元栀心里是不愿意见到他的。
每每见到他,元栀都觉得心虚得紧
又忍不住调侃林薇几句,两人谈笑间,日暮将至。
林薇并不是喜好热闹的人,除了元栀,她也无甚好友,大多时候都是在自己府邸里学着药理,采药、配药。
她不过是担心元栀因为李卿回的事情郁郁寡欢,寻了个由头,要元栀同她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罢了。
翌日。
清晨寒雾未散,御街上已然可见三三两两晨起做生意的百姓,安静祥和的街道在一句句话语间打破寂静。
灵山在长安郊外五里,一山银杏,金黄璀璨,先皇也曾在灵山上栽种过杏树。元栀撩开车帘,只见漫山遍野的银杏,仿佛披上金黄色的外衣。
马车稳稳停下,她与林薇先后下车,马车无法上山,杏林秋宴设在半山腰处,前半段还需步行。
山路漫长却不陡峭,二人正说着话,陡然听见后头传来女子的谈话声。
“设宴就设宴,非要在这半山腰,马车还上不去,秋日本就寒凉,今日大雾,山路上都湿漉漉的,裙角都要脏了。”
元栀神色一凛,现下已然到了灵山,成华长公主的地界,竟还有人大放厥词,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薇小声道:“怕又是京中哪位贵女,栀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我还是稍避为妙。”
元栀颔首。
她虽不惧那些名家小姐,但到底是来赴宴,不愿凭白惹事,更何况今日还带了林薇。
马上就到了杏林秋宴的地点,不远处还可以瞧见便装的侍卫在查验名帖
林薇拉着她往旁边走,却听见一道尖锐的声音:“哟,这不是元大小姐吗?今日怎么纡尊降贵亲自爬山赴宴了?喔——我知道了,你也是冲着那谢家谢晦……”
“聒噪。”元栀秀眉颦蹙,看向周瑶的目光冷冽淡然。
周瑶走到元栀身前,上下打量后,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元栀姑娘退婚之后会伤心失意,久不出府呢,倒是没料到,元栀姑娘遇到那档子事儿,竟也和没事人似的,到底是我们不如你了,脱身的干净也潇洒。”
日头渐高,周遭围绕了不少名门子女。此时,皆被周瑶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林薇脸色微沉:“你最好将嘴巴放干净些。”
周瑶一脸幸灾乐祸:“我怎么不干净了?我又没有折辱她,只是钦佩元栀姑娘遇到未婚夫养外室而退婚这种事情,竟然还有心思出来游山玩水。”
元栀不动神色地扫了眼周围,聚集的人虽然不多,但那若有似无的视线总让她如芒在背,浑身不舒服。
她长眉微挑,双手抱臂道:“我遇人不淑,自当了断前尘往事,我不能出来游山玩水纾解心绪?莫不是要向如周姑娘说的一般,我最好在家中痛哭流涕,恨不得哭瞎了眼睛,再一杯毒酒了结自己?周姑娘生的倒人模人样,听闻也还未婚配。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说的这般轻巧,莫不是也曾遇人不淑?在家中伤心哭闹?所以才以为,我元栀也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