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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29)

作者:俞蓬舟 阅读记录

日上三竿,温暖的阳光透过院落里的银杏树投下斑驳细碎的树影,元晋舟背着光,眉眼清澈温润。

元栀绷紧的神经骤然一断,这么多年建起的心防骤然崩塌,泪水如珠,秀眉紧蹙,她骤然呜咽出声:“大哥,他说的没错,就是因为我,母亲才会死,如果当年我不闹着要去看山顶的桃花,母亲也不会因为救我坠落山崖。”

她眼泪不止,抬眸看着元晋舟,悲恸道:“大哥,都怪我。所以二哥如何讨厌我,如何帮衬着元蔷欺负我,都是我应得的。”

这件事成为了元栀的噩梦,每每梦见母亲的面容,她都会竭尽全力地呼喊,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看着她的微笑逐渐模糊。

元晋逍……曾经是一个比元晋舟更护着她的人。

元晋舟的声音温润清雅,如山间清风,如江上明月,劝慰着哭泣不止的元栀。直到日暮,看着元栀俯在他的膝上沉沉睡去,这才轻手轻脚地抱起她直奔二楼,绿芜见状赶紧拉开元栀的被褥。元晋舟动作轻柔地将人放了上去,仔细盖好了被子,临行前又点了助眠的熏香,这才离去。

元栀睡醒时,星月高悬,月华倾泄。

她呆坐在床榻上,看着漆黑不见指的房间,还有些困倦。肚子不合时宜地咕了一声,估算下时辰,也不好再大动干戈叫红釉去小厨房做些吃食。

下床趿着鞋,瑟缩着摸到火折子,烛光摇曳,房内顿时明亮起来。

认命一般地坐在书案前,翻开元老夫人送来的女则女训,许久未曾写过字的书案上杂物横陈。

小心翼翼地将一些还未雕刻的玉石收起,找出镇纸,打着哈欠抄写起来。软垫今日拿去洗涤,光秃秃的地板咯的她浑身难受。她暂搁了笔,随手拿起几本书垫在上面

大梁女子偏爱簪花小楷,觉得清秀小巧,元栀却偏爱瘦金,笔画间行云流水,错落有致,大有潇洒快意之感。

房外突然响了一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突兀。

元栀瞬间警觉,低斥道:“谁?”

万籁俱寂,仿佛那道声音是她困倦时产生的错觉。

直到窗外传来一道鸟鸣,元栀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泛下来。

轻揉酸涩的手腕,继续埋头苦抄。抄了不过一刻钟,元栀又心猿意马起来,脑海中是今日在寿安斋的画面,想着想着,手上的羊毫笔又搁置在侧。

她撑首发呆,目光直直落在屏风后悬挂着的巧笑倩兮的女子画像上。

“母亲……你是不是也在怪我……”元栀喃喃自语,盯着画像出神。

画像上的女子笑容温婉可亲,灵动温暖的双目似乎透过薄薄的画纸落在元栀的身上。

元栀忽然觉得好疲惫。

这段时间,李卿回给她的刺激实在太大,虽然她面儿上不动声色,该吃吃该喝喝,闲了的时候顺便还拿孙姨娘发难,今儿个元蔷想害她被责罚,她也反应极快,将她一起拉下了水。

她一直都是这样娇纵的性子,不受任何人欺负。

从前母亲在,她天真任性。

后来母亲不在,二哥与她离心,府里多了她不喜欢的人,她更是变本加厉。她元栀,绝对不受任何人欺负。

想起往事,高挺小巧的鼻尖又泛起一阵酸涩。

元栀吸了吸鼻子,伸手抹去眼底的泪水,咬着牙,一边哭一边抄书。

“大人,需不需要属下用迷香……”

屋顶上,两个身着黑衣的侍卫站在一个男人身侧,语气恭敬。

凤玄歌绯衣猎猎,夜间的风透着刺骨的寒意,月华如霜,银发流光,他的眼神深邃晦暗,俯视着室内勤奋抄书,边哭边写的女子。

啧,分明娇的不行,宁愿躲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哭,也不愿在外人面前吃一分亏。

心里莫名有些怜悯,浅浅的一丝怜悯从眼底一闪而过。

“不用。”

“可是……”

凤玄歌抬首:“她已经睡着了。”

黑衣侍卫愣住,再看向室内的时候,女子早已伏案沉沉睡去。手里的羊毫笔还沾着墨水,墨点将落未落。

纵身一跃,凤玄歌径直从二楼房门而入,低声道:“动作轻些。”

木门吱呀一声。

他背手走近元栀,只见元栀伏案而眠,白色里衣在深秋夜里显得格外单薄,青丝散乱在侧,几缕碎发浅浅落在鼻尖。少女不知是梦见什么,长睫翕动,微张的双唇似乎念念有词。正酣眠的元栀褪去白日锋利的光刃,恬静温柔。

凤玄歌的视线落在即将滴下墨点的羊毫笔,眉头忍不住一耸,手上紧了紧,最终还是伸手将羊毫笔拿下,墨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刚巧落回砚台之上。

黑衣侍卫轻手轻脚地在房内搜查,甚至连梳妆台的小暗格都翻了出来。凤玄歌抬眉打量房间,房内物件奢华无比,一桌一椅皆是上好的木料。看得出元公复对元栀的宠爱,奢华却不粗俗,反倒显得别致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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