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231)
明熙帝……分明是要凤玄歌去送命!
元栀只觉得脑袋晕眩,整个人气血不畅,她的身形恍了恍,险些站不稳。藕粉丹寇死死地抓着桌案一角,尖锐的长甲在案角上留下浅淡的划痕。
血气直冲百会穴,她竭力稳住心神,下一刻,腹部又传来阵阵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强撑着口气回到听雪楼,让绿芜立刻煎了服安胎药。
坐在桌案前思索片刻,元栀起身,收拾了几件便装,把林薇给的安胎药丸和银票塞在一起。犹豫半晌,她还是将凤玄歌和相府的手令一同塞了进去。
绿芜端着药上前,见到元栀在收拾行囊,眉头止不住一跳,惊呼道:“小姐,将军交代过你不能出去!”
元栀的手顿了顿,起身接过绿芜手中的碗,将温热的药一饮而尽,她抬眸朝着绿芜投去一个满怀歉意的眼神,道:“绿芜,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
“啊……”绿芜尚未明白元栀的用意,下一刻便瞧见元栀放大的脸,后颈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紧接着,身体一软。
元栀在绿芜倒下前接住了她,将她好生安置在自己的床榻上。
她意已决。
她必须去找到凤玄歌,必须去,哪怕是一具尸体。
夜色正沉,空气中尚带着一丝凉意。
秋意正浓,苍穹上悬挂着硕大的圆月,清冷的月光映照在元府,照亮元栀脚下的每一步。
她紧了紧身上的包袱,随意牵了匹马,悄无声息地从后门出府。
“站住。”守门的侍卫抬手阻止了她,冷声道:“夜间不可出城,姑娘请回。”
元栀低了低眉,将手中的令牌递了出去,压低声音道 :“我是凤相的人。”
守城的侍卫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眼,低声道:“如今全城戒严,按照规定也不能……”
“是你啊。”另一个侍卫惊呼出声,旋即用手肘撞了撞身侧的人,道:“上回凤大人给咱们看过你的画像。”
侍卫听到他这般说,这才想起来,上回元栀在长安郊外走失,凤玄歌命人将画像带给他们。他们还记得凤玄歌对元栀的百般照顾,因此对元栀也留下了些微的印象。
元栀抬眸,她对这两个人没什么印象,只是说:“能否行个方便。”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一脸郑重地劝解道:“元姑娘,小的不知您出去有什么事,但是……”
“侍卫大哥,我明白。”
见元栀这般神情,两人心中了然,挥了挥手,粗着嗓子道:“因公出城,开门!”
“多谢。”元栀压低了声音。
城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元栀没有一丝犹疑,牵着马快步出城。
“大人,前面似乎有人出城。”
坐在车内的顾惜花听到声音,这才懒懒抬眸。他下了马车,并没有看清出城人的面容,只是依稀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
“这个节骨眼谁会出城啊?”坐在另一侧的谢晦狐疑道。
他紧随其后跳下马车,二人来到城门口,守门的侍卫见到来人,当即收敛起懒惫的神色,毕恭毕敬道:“顾大人,谢少爷。”
“那是谁?”顾惜花狭长的双眉紧拧成一团,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丞相府的人。”侍卫道。
“相府?”
“糟了。”两人听到相府二字,几乎同一时间变了脸色。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凝重。
相府清寂,更没有女子,那熟悉的背影,只能是她。
“真是胡闹!”谢晦忍不住大骂,“那凤玄歌不就是外出任务了吗,她有必要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吗?!”
“这元栀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谢晦气得跺脚,面色不虞,破口大骂道:“你们就这样让她出城了?都是吃白饭的?规矩怎么说的你们不知道吗?快抓回来啊!!”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苦涩道:“她拿着相府的令牌,小的们不敢不放啊……”
顾惜花站在原地,眸底闪过一丝果决,冷声道:“我们也出城。”
“好。”谢晦十分果决地点头,旋即对着车夫道:“你步行回府,马车留给我们。”
“惜花,快上车!”
顾惜花颔首,正准备上车时,侍卫忙出声阻止,急切道:“大人,上面有令,若是出城了,绝对不能再进来了,您……”
“我知道了。”顾惜花淡然点头,旋即客气道:“麻烦让路。”
马车徐徐前行,元栀骑马的速度不快,谢晦观察着地上的马蹄印,一边辨别方向,一边骂骂咧咧道:“她如今胆子越发大了,之前不愿意见咱们便罢了,咱们也传过话,让她乖乖在家里休息,别出门,这妮子怎的就是不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