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203)
凤玄歌冷冷一瞥。
银月自言自语地往外走:“我不在。”
顺便把金月拖走。
“我先送你回府,再……”
元栀摇了摇头:“说好了,今日是我送你回府,若是我先走了,你定要马上回来。今日我要瞧着你休息才会走。”
“真是。”凤玄歌不住失笑。
“依你。”
大雨初停,空气中混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气,走到城门时,元栀先前看见的那些流民已然不见,不远处,银月正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事宜。
“地上脏,小心些。”凤玄歌低声嘱咐,伸手提起元栀的裙角,以免裙角被泥水脏污。
守城的几列侍卫见状,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直到元栀他们走远,才有人讪讪出声:“那位便是陛下赐婚的元家姑娘吧?”
“是……是啊。”
“…真是恩爱。”
今日没有乘车,凤玄歌左手撑伞站在元栀身侧,时不时替她提着裙角,这一幕叫不少人撞见,元栀只觉得不好意思,羞赧道:“被人瞧见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凤玄歌神色自若。
元栀嘟囔道:“你可是相爷,让人瞧见替我提裙角,岂非……”
“本相心疼自己的夫人有何不可,由他们说去。”凤玄歌戏谑道。
元栀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心道,谁是你夫人,都还未成亲呢。
好在相府不远,不过一会儿便到了。
说起来,元栀也甚少来相府,如今一来才发现,相府清寂得可怕,府邸甚至没几个打扫的下人。
“你先在此处坐着,我去沐浴。”凤玄歌温声叮嘱:“我让膳房熬了姜汤,你虽没淋雨,还是得喝一碗,受寒就不好了。”
元栀应声,她环视着室内,这件卧室大得离谱,老紫檀木桌案上的檀香让人心神宁静。
姜汤很快送来,味道掺着些甜,元栀有些意外。
送汤的仆从似乎看出元栀的意外,憨笑道:“大人知道小姐喜食甜,特意交代过,给小姐的姜汤要加些蜜糖。大人不爱甜食,这些糖都是大人特意为您准备的。”
望着手里的青瓷碗,姜汤的温热透过碗壁蔓延到元栀的指尖,渐渐地,又爬上的心尖。
她将姜汤一饮而尽,旋即想到了什么,问询道:“相爷他一直都这么…拼命么?”
仆从苦笑道:“大人没有家人,没有依靠,他若不拼命,谁又能护着他呢。”
话说到这,仆从顿了顿,小心翼翼抬眉打量了下元栀,话语里掺着一丝欣慰:“不过如今有姑娘在,大人疼爱姑娘,也会顾念姑娘的想法的。”
元栀沉吟片刻,是了,凤玄歌唯一的长姐已经故去多年,这偌大相府,寂寥得不行。
相府没有什么仆从,没什么人气儿,金月又是个冷性子,大抵也就只有银月在的时候,府里会热闹些。
挥退仆从后,元栀这才发觉凤玄歌似乎去了很久。
该不会是晕倒了吧?!
念头骤起,元栀当即吓了一跳,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凤玄歌沐浴的厢房。
轻扣两声,没有回音。
适才的念头逐渐加深,元栀有些后怕,心一横,反正……反正又不是没见过。
她左右环顾,心里莫名发虚,确认四下无人,这才闪身入房。
入目是一片寒梅疏影屏风,透过薄薄的屏风,依稀可见凤玄歌的身影。
她唤了几声,却无人应答,绕过屏风,在影影绰绰的雾气里,凤玄歌的银发依稀可见。
再往前,便是一个极大的浴桶,凤玄歌坐在里间,头靠在木桶边缘,脸颊微微朝上,双目紧阖,他似乎梦到什么极其难过的事情,眉头深深锁起。
果然睡着了。
元栀轻叹,她上前轻声唤他,凤玄歌却不为所动,望着他紧锁的眉头,元栀下意识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
这个瞬间,凤玄歌猛地惊醒,猝然抓住元栀的手腕,冷声道:“谁。”
元栀吃痛出声,凤玄歌这才恍过神,松开手腕,怔怔道:“栀栀,我……”
“没事。”元栀扬起笑,站在凤玄歌后,伸手替他捏肩,柔声道:“是不是做噩梦了?这段时日……你太累了。”
凤玄歌缓声道:“还好。”
“我梦到长姐去世的那夜。”
他阖眸,耳里依稀传来窗外落雨的淅沥声。
“明明是除夕之夜,却下起了大雨。”他喃喃道。
“不要想了。”元栀的视线落在凤玄歌的发上,发隙间还残存着泥沙,显然凤玄歌是一入水便沉沉睡去。
她环顾下,从一侧的架子上拿出个锦盒,拿着皂角在水中揉搓片刻,直到出了沫子,又将乳白的沫捧至凤玄歌的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