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181)
“恭喜凤大人、元姑娘。”许钦言的声音有些尖细,一张老脸极近谄媚。看得元栀眼皮直跳。
元栀客套回应:“多谢许公公, 天色渐晚, 晚些还请公公移步府上用茶。”
“咱家还要回宫, 茶就不必了。”
几番客套后, 元栀这才将视线落在面前正瑟瑟发抖心虚至极的杨青柳, 她脸色极为苍白,发髻凌乱, 鬓发被汗黏湿, 双肩还在止不住地发颤, 若不是李卿回扶着她,只怕整个人都要瘫软在地。
看样子,她似乎是清醒回神, 畏畏缩缩的不敢去看元栀。
她踱步上前:“你且告诉我, 这些事到底是谁告诉你,我在此处置办房屋也未曾告诉家人,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元栀盯着杨青柳的脸,一字一句道:“若是你能将此事全数道来, 我便饶你一回。”
听到元栀这般说,杨青柳眼色骤然一亮, 嘶哑出声:“是元……”
“元姑娘。”李承络忽然开口:“今日是大好日子,晋王府的贺礼稍后便会送到姑娘和大人的府里。”
李承络忽然开口打断杨青柳的话。
元栀凝眉, 温声回话:“多谢晋王殿下。”
而就在元栀与李承络回话的间隙, 杨青柳早看准了空子, 拉着李卿回慌忙逃窜。
临行前还怨毒地睨了元栀一眼。
元栀同众人好生客套一番,见没有杨青柳的踪影, 下意识睨了李承络一眼,这才愤愤不平地与凤玄歌上了马车。
马车滚滚。
“那晋王是何意?为何要保着他们?”一路上,元栀都在思考这件事。按理来说,李卿回不过一个祖上犯错的,如今也只是个寻常的富贵人家而已。那杨青柳更是区区花柳之姿,他为何要保?
凤玄歌懒声抬眉,望着面前凝眉深思的女子,不由纳闷。
这件事带来的困扰,难道能比得过他们被赐婚的欢喜?
他长叹一声,伸手捏着元栀圆润的脸,元栀吃痛,一双杏目湿漉漉地看着他。
“晋王不是保他们,是保背后的人。”凤玄歌道。
背后的人……
元栀忽然想起,先前凤玄歌曾说过,他是在元蔷那得知此事。元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捋了遍,脑中忽然想到一个人,脸色猝然一冷。
“别想了。”凤玄歌出声打断她,伸手将元栀的脸揉了个遍,犹疑道:“今日赐婚……你……不开心?”
见他忽然提及此事,元栀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泛起红晕,瞪大了眼,磕磕巴巴道:“你……早就知道赐婚的事情?”
“嗯。”凤玄歌颔首:“那日在伏龙山时,陛下许诺我一个心愿,那时我便求了这道旨。但……”
“但我怕你没准备好,怕吓到你,一直没有拿出来。”
“直到今日听闻你有孕要离开长安,我当时就在想,你应当是害怕,怕流言蜚语,也怕我……怕我不愿负责。所以在出长安前,便托人去要了这道旨意。”
凤玄歌说话时极为温柔,声音清脆温润如玉石叮当之声,字字句句落入元栀的心尖。
望着面前银发如雪,眸色温柔的人,元栀的心蓦然一滞。
她素来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是误以为自己有孕,也强装着无事的模样安排好一切。但他都知道。
她的欣喜,她的害怕,她的委屈,他都知道。
“没有。”元栀怔愣地望着凤玄歌温柔似水的双眸,喃喃开口:“我……很欣喜。”
话说到喉头音量愈小,但凤玄歌还是清晰地听见她的回答。
欣喜就好。
——
“公子,您还未下值,怎能提前偷跑出来,若是让老爷知道,小的定会被责罚的。”一蓝衣书童满脸恐慌地跟在顾惜花身侧,时不时望着天色,心里计算着顾惜花出门的时间。
顾惜花眼神忧郁,额角上冒出一层薄汗。
他在翰林院时听到那些外出回来的小厮讲话,这才知道杨青柳当街指摘元栀有孕之事。他当时吓得连茶杯都端不稳,头一回在翰林院同僚面前失了分寸,随意寻了借口偷跑出来。
他沉声道:“栀栀她虽看上去对什么事都不在意,都无所畏惧。但发生此事,她定然害怕。”
这段时日他一直忙碌着翰林院的事情,也甚少与元栀他们往来。或许也是他有意为之,想将自己彻底埋进忙碌之中,让自己无暇去想那个人。
下一个拐角便是将军府。
顾惜花脚步刚拐,正撞见凤玄歌从马车上下来,转身,伸手接过元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