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176)
元栀的心骤然一颤,他的神情分明染上欲色,可她却无比清晰地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抹担心和惶恐。
凤玄歌将她按在树上,额头与她相抵,温热的指腹拂去她脸上星点的血迹,声音还存一丝喘意,他盯着元栀,咬牙切齿道:“元栀,怀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元栀当即怂了,脸色娇媚,刚吻过的双唇还泛着旖旎的水光,她弱弱道:“大人,我……我只是想出门溜溜。”
第71章
“随便溜溜?”凤玄歌气极反笑, 伸手弹了弹元栀的额头:“随便溜溜,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溜没?”
元栀吃痛忙捂着额头,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但低头瞧见这一片狼藉, 又心虚的不敢说话。
鼻尖嗅见幽微的血腥味, 凤玄歌的身上散发着血气。元栀垂眉细看, 他的衣衫上凝结着深浅不一的暗色血块, 连发上都沾着血渍,宛如大雪纷飞绽开的红梅。
她猝然回忆起, 凤玄歌来时, 水龙吟的剑尖似乎还滴着血。
凤玄歌不喜一身脏污, 可如今连一身血衣都未曾换下,他……是在生死一线时,还在挂念着她。
元栀喉头骤然哽住, 眼底浮起一抹酸涩, 心口处闷闷的。
察觉到元栀的视线,他略往后挪动一步,“身上都是血迹,味道不好, 先回去,稍后我……有事同你说。”凤玄歌声音嘶哑, 看向元栀的眼神意味不明。
长安到处都是寻人的兵,元栀瞧着却觉得惭愧, 因为自己这般兴师动众。
二人避开人群从小路回了凤玄歌的小楼。
“你是从元蔷那得知的?”元栀略有惊讶, 捏着茶壶的手略微一顿, 冰凉的茶水溢出杯际。
此事她连绿芜红釉都未曾说过,元蔷又是如何得知?
凤玄歌随手捆起长发, 径直脱下自己沾血的外衣,在元栀惊异的目光中,将里衣也换下,露出精壮的身躯,元栀脸色骤红。
“我今日出城前特意叮嘱金月他们保护你的安全,你太不谨慎,即便要出城寻医师看看,也该带些侍卫。你常年待在长安,不知晓外面的情状,长安外的山匪不知凡几,你贸然出城,实在危险。”
他沉声说着,话里话外都是止不住的担忧,絮叨说了好一会儿却没听见元栀的回音。再抬眉看向元栀时,却见她躲闪的眼神,他一顿,忽然明白了什么。
凤玄歌缓缓靠近,高大的身躯将眼前人彻底遮住。他伸手捏起元栀的下颚,挑眉戏谑道:“害羞了?”
如雪银白的长发垂至身前,碎发轻刺着元栀的鼻尖。凤玄歌与她靠得极近,元栀能清晰瞧见他戏谑的眼神和瓷白的肌肤。不管看他多少次,元栀都发自内心地觉得。
这个男人,姿容绝世。
看多少次,便心动多少次。
她的脸上浮起一朵云霞,眼神闪躲,羞赧道:“才……才没有。”
凤玄歌哂笑,哑声道:“又不是第一次看了,害羞什么?”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元栀的小腹上。
一股奇妙的心绪逐渐浮起。
那里,有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生命。
他双目微红,伸手小心又仔细地抚着元栀的腹部,眉色柔和,声音低哑:“稍后我便让齐怀深偷偷出来给你瞧瞧。”他握住元栀的手,温热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完全裹紧,一股温热传递至她的手心,他眉色温柔:“一切有我,你放心。”
元栀眼眶骤红。从得知自己有孕时,她便吃不好睡不好,忧心劳力不得安眠。出城又遇到山匪,生死一线。她的心里存了难以说明的惧意,身心倦惫。
他说,你放心。
有他在,元栀便莫名觉得安心。
“你身上也沾染了血气,去梳洗一番,会舒服些。”凤玄歌温声道,他让元栀好生坐在软椅上,自己则下楼烧水。
望着忙前忙后的身影,元栀觉得意外,但更多的是温暖和感动。
在她的印象里,凤玄歌一直是高高在上深不可测的人,她也曾害怕,若与这样的人有所牵扯,会不会影响到元家。
长安里关于他的传闻比比皆是,元栀还记得从前有个官员为了拉拢他,将十几个美貌女子送入他的府邸,第二日,那些女子一个个排列得齐整的躺在官员的府前。
这些传闻,在眼前这个亲力亲为无微不至的男人面前,不攻自破。
凤玄歌搬进来时本就仓促,除了这个最大的卧房,其余的便直接充作厨房和杂物间。
也就是说……她只能在这里沐浴。
她坐在椅上却如坐针毡,等会儿…要怎么洗?
他身上也有污渍,可烧洗澡水又很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