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171)
“我稍后去找小薇他们,今日会晚些回来,你让绿芜不用准备午膳。若是哥哥来问,便说我出门买胭脂去。”元栀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着红釉重新给她梳了个发髻。她则在妆匣里挑了个浅色口脂。
她扶正髻上的绿雪寒梅簪,又补了一句:“若是凤大人来寻……就说我这几日身体不好,不能见客。七日后再约他游湖。”
以凤玄歌神出鬼没的性子,她若是不早做准备,只怕他会来个突然袭击,届时就不好交代了。
“是。”红釉乖声应下。
此次出城,她并没有将实情告知,若想寻一处无人认识她的地方,最起码也需去三百里外的林城。
但林城军又直属凤玄歌辖下,元栀不敢赌。
包袱里放着一卷地图。元栀趁红釉去厨房收拾时,捞了包袱便悄悄往侧门去。
——
“你说真的?”
元蔷喜上眉梢,听到侍女回信的她喜不自胜,唇角笑意翩然。她在房内来回踱步,侍女杏儿连连点头,笃声道:“奴婢亲眼瞧着三小姐从侧门而出,还雇了辆马车。”
元蔷的心止不住跳动,元栀行为有异,更是侧面验证了她的揣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她当机立断:“你去,去明宅和杨姑娘说一声。”
说罢,她又反口:“不不不,你先打探一下,李卿回在哪里?若是他不在明宅,你再和杨姑娘知会一声。”
若是不出意料,元栀定然会去那在外偷摸置办的院子,届时让杨青柳来看,即便李卿回不在此处……那元栀也绝对会闹个天大的笑话。
她在沁芳院左等右等却如坐针毡,若是元栀没去的话,岂非胡闹一场?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要亲眼看看。
望花阁不远,元蔷就近选了个茶摊,随行的侍女绣云忐忑不安道:“姑娘,你说三姑娘真的……”
“这是自然。”元蔷格外笃定:“你又不是没见过她,她这段时日口味变了,身形都圆润不少,如今更是偷偷摸摸出府,若说她无孕在身,我绝不相信。”
清晨的茶摊客人不多,元蔷也没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若是老爷知道,会不会责罚您?”
元蔷眯了眯眼,捏着茶盏的手逐渐发力,她凝声道:“闹出这样的笑话,是她自己不检点,与我何干?”
二人边叙话便用早膳,这厢说得兴起。
那厢却叫银月听了个正着。
正巧来此处用早膳的银月直接傻眼,他和金月面面相觑,银月的脸略有古怪,好半晌,他才艰涩出声:“大人呢?”
金月喃喃道:“……大人今日出城,说要把那黑风寨一锅端了。”
“……”银月勃然变色,瞬间抓起摆在一侧的长剑,压低嗓音道:“你赶紧去寻大人,我去通知知城门的弟兄们看紧些,莫让元姑娘出城了!”
要老命了,师娘有孕?
谁的?
他家大人莫不会头上带绿了?
日光渐盛,街市繁闹。
元栀坐在马车里,她阖眸养神,极力不去听车外的嘈杂声。为了避免各种突发情况,她特意从西街走,从西门出城,连马车都是特意雇了辆稀松平常的,应该不会引人注目。
她在心里计算着出城的距离。
“停车,例行检查。”官兵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元栀蓦地睁开眼。她的心格外平静,随后撩开一个极小的帘缝,将通关文牒递了出去。
只见一只莹润纤细的手从车内探出,守城侍卫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定在元栀的手上,想从车帘的缝隙往里探,却再看不见一丝半点。无奈,只得接过文牒仔细检查,片刻后道:“没问题。”
闻言,元栀这才松了口气,捏着声音道:“多谢大人。”
侍卫正想将文牒归还,另一道声音猝然响起:“按理,也该查一查马车内才是。”
元栀神色一滞,思绪飞快,她状若无意道:“这位大人,不是奴家不愿,实在是我感染风寒,这是要出城瞧病……”
说罢,还格外刻意地咳嗽两声。
适才说话的侍卫却油盐不进,冷声道:“姑娘,近日匪徒猖狂,还有些人混进了城内,您也就别为难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元栀也不得不打开车门。
侍卫撩开帘子往里瞧了眼,只看见一名戴着珍珠面帘的女子坐在里间,并没有其他人。
侍卫的视线贪恋地定在她脸上几秒,随后道:“放行。”
马车徐徐往外,车轴碾过沙土发出刺耳的声音。元栀撩开车帘,望着渐渐远去的长安城,原先强行压下的心跳猝然加快,整个人瘫软在内。好险,适才她差点没稳住,若是叫那侍卫查出异样来,只怕自己今儿个就出不了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