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为何如此黏人(151)
“嗯,是甜。筝筝,尝尝。”大长公主示意柳筝。
柳筝只有一只手空着没法儿掰,宋砚拿过掰了喂她,看得大长公主笑容欣慰。
秦老太太被训后在原处站了好一会儿,大长公主像没瞧见似的,只顾着和几个晚辈说笑。她扫向身后的刘婆子,刘婆子会意,悄然退了下去。
秦老太太笑道:“大长公主训斥得对,臣妇治家无方,今天才闹出这么大个笑话。两个媳妇年纪轻,做事轻浮,回去我就好好罚她们。方氏,沈氏,还不快过来给大长公主赔罪。”
“这未必就是晚辈的错,老人无德,家中才无序至此。”大长公主幽幽道。
没一会儿刘婆子回来了,秦老太太上前了两步:“这是日前圣上赐给津儿的桃汁清酒,说是采蓬莱山立春那日桃花新蕊上的露水酿成,又用古法蒸热,在地下埋藏数年,才出那么一小坛,说是滴滴贵比黄金也不为过。今日大长公主在此,不若就开了坛,叫众位都尝尝,桃花也算应了这赏花宴之景。”
大长公主都听得不耐烦了:“喝酒就喝酒,就这也值得你编出这么一长串的话来。斟上吧。”
刘婆子捧坛上前,在众人面前开了,顿时酒香四溢。几个婢女端上来成套的酒盏,刘婆子特地斟出一壶来,持柄为大长公主倒了满杯:“您请用。”
大长公主尝了尝,点头:“是不错,都尝尝吧。”
柳筝手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好了,齐舒为她弄得十分仔细,只留了小小一个棉花团在伤口上贴着,一点不累赘。柳筝郑重道了谢,刘婆子将酒盏递到了她面前来:“柳姑娘,请。”
柳筝道了谢接过,正要喝下,宋砚挡了她的手腕。他眼睛盯着面色微变的刘婆子,对柳筝道:“你受着伤呢,还是不要碰酒的好。”
柳筝笑道:“这点小伤,不要紧的。”
刘婆子赶紧道:“是呀是呀,难得有这品尝美酒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呢。”
大长公主也笑话宋砚:“你呀,至于如此紧张吗?从没听说手上破个小口子连酒都不敢喝的。”
宋砚搁了自己才喝尽的酒盏,拿过刘婆子手里的玉壶重新倒满。这玉壶似乎并无什么问题……
斟满酒他将杯盏递到了柳筝面前:“我要换着喝。”
柳筝觉得好笑:“不都一样的?”
嘴上虽如此说,她还是把自己手里的酒盏递给了他。
大长公主拉着齐舒指着宋砚笑:“小阿墨真是长不大,个子长这么高了,心里还幼稚着呢。”
宋砚持盏垂眸看了看,刘婆子原想拦他的,怕说得多了露出马脚,笑着道:“您尝尝,这杯与方才那杯可有什么不同吗?”
宋砚搁下杯子:“忽然不想喝了。”
刘婆子笑笑,继续给旁人添杯。
柳筝尝了酒,没品出与寻常花酒果酒有多大的不同,就是香味更清冽些。再好喝也不能贪杯,喝完这盏她就放下了。
秦老太太这时端着自己的酒来了,走到柳筝身边,让刘婆子再为她盏里满上,一脸愧疚道:“方才大长公主将老身说得无比惭愧。柳姑娘身世可怜,我一个做长辈,竟连东道之责都未尽全……特来敬你一杯,我们就不要讲求什么老幼尊卑的规矩了,大长公主说得对,这些个繁文缛节有什么意思。来。”
刘婆子再度给柳筝递上了酒,柳筝心中起了疑虑,不太相信秦老太太的态度能一下变得这么好。
大长公主稀奇道:“有仪啊,你总算想通了啊!早些想通多好啊。”
“是啊,想通啦想通啦。来,好孩子,我先干为敬。”秦老太太持盏喝了酒,一滴未剩。
柳筝本觉得没什么的,但她态度越诚恳,她越觉得不对劲。可这般情形之下,自己就是想推拒,也没个合适的理由……
她拾盏欲饮,再次被宋砚按了手。
宋砚从她手里拿了盏,看着秦老太太道:“筝筝不胜酒力,又有伤在身,这酒阿墨替她喝了。”
说完也不给她们阻拦的机会,直接喝下了酒。
秦老太太抿唇看了他们好一会儿,不甚自然地笑道:“也罢,相信往后总会再有机会的。”
她由刘婆子搀扶着重新坐了回去。
大长公主爱这酒香,喝了还想喝,齐舒一个劲儿地劝她,总算劝住了她即将下肚的第六盏酒。喝不到酒,大长公主觉得没意思了,起身说要离开,秦老太太又赶紧带着人送她们出府上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