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为何如此黏人(115)
柳筝脸通红,没想到罗先生会说得这么直接,在后面小声道:“不是……”
“一会儿有你好审的呢,别插嘴。”罗净秋凶她一句。
毕竟长辈在前,被这般评价宋砚的脸也微微发了红,但他依然笑容得体,侧身看了看院落,开始拆襻膊理袖子:“先生误会了,我只是为了洗衣不得不绑起双袖而已。”
罗净秋看了眼院子,晾衣绳上的确挂了不少衣服,井旁还放着捣衣杵和木盆。
她皱了眉,不信堂堂世子真会纡尊降贵地给人洗衣服。多荒唐!
“有的话阿竟都跟你说过了,您身份尊贵,我不便多言。不知令堂和令祖母可知你在此地乐不思蜀吗?”
宋砚垂眸:“先生折煞晚辈了,晚辈只是筝筝的情郎,怎敢称在您面前托大。至于他们,他们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宋砚笑了笑,语气虽恭敬,眼神却无畏地看着她:“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爱筝筝,愿意一辈子给她做情郎。”
听到他在罗先生面前这么表白,柳筝羞耻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旁边顾寻真一脸不得了地撞了撞她,还想调侃。
“哼,可过几日国公府就要为你定亲了,你摆脱得了他们?”
“当然,您可静待。”
罗净秋来时憋的一肚子骂他的话都被他这平平淡淡的三言两语拨得干净了。但想到筝筝一辈子的幸福问题,她不打算轻易就把这茬揭过去,叉着腰准备重新组织语言骂他一顿。
宋砚理好袖子轻轻振了振,唤来了一直躲在角落里不确定自己合不合适露面的冯策:“把我的令牌都拿出来,周围所有人,也都叫出来。”
冯策懵了:“啊?”
“去。”
冯策急得挠头:“所,所有令牌,包括那些?”
“嗯。”
冯策赶紧去了,没一会儿,脸色沉沉地抱来了一只玄铁雕虎的匣子。
宋砚掏了钥匙打开,亲自捧了走到柳筝面前,交到她手上。
柳筝不解:“给我这个干嘛?”
“这是我所有可支配的私卫影卫和部分护卫军,最底下有我可调动的所有力量的名单。我本打算在你很爱我的时候交给你的,不过也难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了。所有口头上的保证,的确都难以令人信服,这些是我身家性命所在,我想今日就都交给你。从此我的命属于你。”
这匣子本就很沉,他这些话一出口,柳筝更觉得沉到拿不动了,递还给他道:“我不要,我要也没用。”
“收下吧,筝筝。”宋砚转身看向一一出现在院子里的影卫们,“他们都认得你,见你如见我,不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会把你的性命看作第一位。不久后我的确要做一件凶险事,不做我无法脱离国公府,无法救娘亲出来。明确地说,赏花宴于我而言是个很好的契机。万事皆已具备,我有信心一定能成,但实际结果如何,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
他把钥匙也塞进了柳筝手里,圈着她的五指让她握紧,眼睛里仍是笑意:“事成之后,我会永远追随你,生生死死都跟着你,直到你厌弃了我。收下吧。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保证。”
柳筝觉得怀里的匣子太重太烫手,她承受不了。她避着他的视线问:“可没有这些东西,你如何调动他们呢?平时行事不会受扰吗?”
宋砚笑道:“他们当然是认我这个人。”
“……我还是不能收。”
“咳,你就收下吧。”在旁边一脸震惊看半天的罗净秋这时发话了,态度没先前那么冷肃了,“就当是让我放心。”
柳筝诧异地看向她。这是改主意了?改得也太快了。
不过先生既开了口,柳筝选择听她的话,抱紧了匣子握紧了钥匙。
顾竟扯了扯罗净秋的袖子:“娘,您这啥意思啊?你不管小筝筝了啊?”
罗净秋不理他,对宋砚道:“你们还年轻,甚至可以说还小,很多事都想得太简单了。但愿你日后回想起今日不会后悔。”
“怎么会后悔呢。”宋砚摩挲着柳筝的手,“我对筝筝的爱,永远都会是最拿得出手的。”
他又看向顾竟,唇畔噙笑:“没人能比得过我,没人能替代得了我。”
柳筝收了令牌,宋砚让院子里的影卫都回去了,和柳筝一起引罗净秋他们到正堂坐下喝茶。王初翠买完菜回来了,还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欢欢喜喜地进了厨房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