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蓝鼻子一酸。
他还记得那句话,只是到头来,有那么一丝胆怯,让他不敢真正践行。
“被银月族的事情困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的觉得我会讨厌你吗?”
郁蓝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
邵铭聿的语调很舒缓:“确实有很多银月族自甘堕落,但并不是所有银月族都那样,没必要把你自己和那些自甘堕落的人扯上关系。你和他们完全不同,你遭遇的一切,都是被迫的。”
这个青年过去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被动承受。
然而经历过这么多,还能拥有那样一双纯净又充满朝气的眼,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丑陋。
“邵先生……”郁蓝低低叫道。
男人在他身后缓缓道:“记住我的话,不论什么时候,你在我眼里都是漂亮的。”
“小葡萄,我只会心疼你。”
郁蓝一颤,睁大了眼睛。
他的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那两个字眼,让他连头发丝仿佛都尝到了甜意,灵魂都要飘荡起来。
……邵先生!
困扰了他许久的痛苦,只要男人简单一两句话,就被轻松瓦解。
正如他背负了二十二年黑暗的人生,原以为需要很久才能彻底走出来,然而男人牵着他的手,轻易地就带着他走到了阳光之下。
邵先生邵先生!
郁蓝攥紧了双手,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悸动。
男人涂抹好药膏,将他转过身来。
两人静静看了彼此片刻,邵铭聿伸手轻抚郁蓝的脸颊,说道:“但是如果下一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真的生气了。”
“嗯……”郁蓝红着脸乖乖点头。
“不论是多微小的事情,只要困扰了你,就来找我。”
“嗯。”
“听话。”
“嗯。”郁蓝用力点头。
邵铭聿顿了顿,又问:“昨晚说如果我不帮你做临时标记,就宁愿用抑制剂,是真的?”
郁蓝差点又要顺势点头“嗯”,临时反应过来,涨红了脸道:“我、我——”
邵先生会不会觉得自己赖上他了?
可是昨晚在车里,郁蓝总觉得邵先生误会他想找其他alpha帮忙的时候是生气的呀……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吃、吃醋——
郁蓝的眼睛里转起了蚊香圈!
随后他听到了男人的笑声。
定睛一看,邵先生满脸笑意,似乎非常愉悦。
邵铭聿眼含笑意,低声说道:“既然不愿意,那就永远不需要去想其他人,想着我就可以了。”
郁蓝一呆。
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却没有多说,笑着起了身。
郁蓝的心跳根本慢不下来,他好像隐隐从男人这句话中,察觉到了什么。
……
回去之后,邵铭聿陪郁蓝用了午餐。
郁蓝心里绕绕痒痒的,但也没让自己多胡思乱想,问起昨晚包厢里那些人的情况时,邵铭聿只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郁蓝想到郁一,抿唇。
他又问:“昨晚那个男人,是邵先生你的弟弟?”
“是我父亲再婚后的孩子。”邵铭聿放下餐具,又道,“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我跟我母亲一起生活,所以虽然邵源理论上是我弟弟,但我和他平时几乎没有交集。”
至于邵源是怎么知道郁蓝,又是怎么突然打起郁蓝的心思来的,保镖那边给的结果是,邵源最近本来就看邵铭聿不爽,想来找麻烦,在庄园外蹲点时发现了郁蓝的存在。
对此,邵铭聿暂时没说什么,反正只要有尾巴,就总归会被抓住。
说起来,邵源竟以为他邵铭聿和他一样,只要有“父亲”的命令在,便无法动身,因此还以为自己找了个办事的好时机。
简直可笑至极。
下午的时候,医生又来了一趟。
看到郁蓝后颈的红肿时,他吃惊道:“昨晚到底做了几次临时标记?”
邵铭聿正在窗边抽烟,闻言顿了顿,说道:“……记不清了。”
刘叔经过,叹了口气,一个晚上没消停,这还怎么可能数得清。
郁蓝有些尴尬,小声问道:“医生,这样对邵先生的身体会不会有影响?”
虽然邵先生说自己没事,但郁蓝还是担心自己把邵先生给拖累了。
医生眼神复杂,影响怎么可能没有,标记了这么多次还能忍住没把人给直接要了,这不得憋得慌吗?
他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瞥来一个眼神,他只好咽下口水,苦心劝道:“千万别再擅自用药了,一旦发情期真的失控,那就不是临时标记能解决的了,后果真的很可怕的!”
郁蓝埋着头,弱弱道:“我知道了,对不起。”
医生还想再说两句让青年记住教训,就听男人淡淡道:“检查结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