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觉得你儿子本事不够？”

张旻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最后一句讽刺十足，就因为张老爷子——张平风的老子，张旻的爷爷前不久说过一句：小旻资质非凡，平风恐怕很快就要被儿子赶过去了。

张平风心里又是心寒又是叹气，最后只能冷冰冰地说：“再确认一遍祈页是死是活，他要是真死了还好…”张平风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张旻身上，“他要是没死，一旦让他回到塞加，军方那些疯子会撕了你，到时候就算你爷爷也护不住你！”

对于张平风的斥责，张旻完全不在意，他对他的能力很自信，这次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他费了那么大的算计和精力，祈页怎么可能不死！

“我会去确认的。”张旻作势往外走，张平风却气急败坏地叫住他：“回来！”

他的儿子知道的，张旻出了这个书房，一定不会去确认祈页到底死没死。

“还有什么事？”张旻不耐烦地冲他父亲说。

张平风：“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静室，确认祈页到底是不是死了。”

张旻只能跟着张平风一起去了，祈页乘坐的军方飞船失事，张旻动用了很大的力量，损失了身边最强的驭鬼，那是他的成年礼物，由他的爷爷亲自赠送。

张旻从冷藏柜里拿出了小半管鲜血，这是祈页的血，他好不容易才搞到这么一管。

大部分血液为了杀祈页被他喂给那只役鬼了，还剩下这小半管，也不知道做什么用途，张旻就一直搁着。

从旁边的博物架里取下一只釉色泛黑的青瓷碗，往里倒入清水，张旻将一滴血液滴入其中，然后他取出了一张符篆，点燃放入碗中。

张旻不断地念咒，燃烧的符篆在碗里，漂浮在清水上，如果那滴血的主人活着，火焰的颜色就会变成红色，如果那个人死了，火焰的颜色就会变成黑色。

张旻虽然在按张平风的要求做，但心里其实十分不以为然，他一点都不关心火焰的颜色，因为他笃定那一定是黑色的，他已经杀死了祈页。

咒语不断地念出，符纸已经被烧光了，火焰覆盖了整个碗口，要开始变色了！

火焰骤然闪动了一下，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怎么会是红色？张旻顿时恍如雷劈。不可能，不可能，我已经杀了祈页，祈页已经死了！

张旻的脸色刹那苍白无比，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张平风的心脏也砰砰擂动，他冲张旻吼：“看你干的好事。”

祈页没死，一旦他回到塞加，军部绝不会善罢甘休。

张旻仿佛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自信和骄傲，惶急地问：“爸爸，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爷爷，对，我现在就去告诉爷爷。”

张平风拦住了他：“你私自对祈页下手，现在告诉你爷爷，你觉得他会不会对你失望，小旻，张家可不只有你一个资质非凡的小辈。”

张旻吼道：“那要怎么办？”

张平风：“既然你已经动了手，祈页就必须是已经死了。”

张旻看着他，张平风立即从桌面抓起那个管子，里面还剩下一管底的血液。“还好还有这个，祈页的血。”

*

晏清明早上起来，发现祈页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做两人的早餐。看来是睡迟了，晏清明想。

昨天为了杀那只恶魇祈页跟着他跑了一天，晚上从金家回来，又立即跑进了工作间，一直工作到很晚，不睡迟才怪呢。

晏清明走到祈页的房间门口，发现门竟然没关，只是合拢过来而已，看来祈页昨晚上完成工作后，已经累到门都不记得关了。

轻轻推开门，晏清明站在门口往床上看去，果然见床上的被子里有一个人形突起，从晏清明这个角度，还可以看见一些祈页散落在枕头上的黑发。

晏清明退了回来，将门掩上。既然祈页还睡着，那就不叫他了。

昨晚上晏清明挂在星网上好几天的信息终于有了一个咨询，委托方也在东区，今天晏清明决定过去看看。

晏清明叫了早餐，他自己解决了一份，然后给祈页留了一份，放在保温格里。接着晏清明用光脑给祈页留了一条语音。

做完这些，晏清明就出门了，他乘坐悬浮公交去委托人的家里。这有一些麻烦，他在想什么时候去买一辆悬浮车，有了李雯浅女士给的三亿六千万，他们的经济很宽松。

但是晏清明不会开悬浮车，虽然祈页会，但他是不是也应该去学一个驾照。

这个委托人的情况比较平常，他的儿子因为叛逆跑出了安全区，回来之后就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眼下青黑，还咕噜咕噜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不停地挥手像是在和谁打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