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假太监对食后我成了皇后(48)
季玶点头,默不作声地应下了,心里想的却是:她心里苦,难道我心里就不苦?被一个小昏君如此捉弄。
寝宫内,几根红烛的烛芯上跳着冉冉的光,雕花漆木的床,雕花漆木的家具,木床四周的帷幔之上,又简简单单地围了一层薄薄的红色轻纱,这就算是洞房了。
季平虽没有入过洞房,但乡下人布置的婚房还是见过的,也不至于像公主殿里布置得这般草率。
也是,一个疯子公主闹着玩的事情,下面的人布置起来自然不会十分尽心,能把疯女人糊弄过去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季玶扫视了一圈,竟看到屋里没人,正纳闷中,忽然感到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
“夫君,你可算是来了!”
季明月竟然躲在他进来的那扇门后面搞偷袭。
季玶这两日已经不知被这位疯癫公主如此这般亲近了多少回,他一开始还躲躲闪闪,想要和公主保持距离,无奈自己人微言轻,斗不过强取豪夺,最终不得不向这桃花命低头……这世间,可能有些人有些事就真的是命中注定躲不掉的,就像乔婉儿刺杀徐世新这事,无论他如何告诫自己,不能出头,要躲于幕后,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亲自操刀上阵了,这不是命是什么?
没等季玶转过身,身后的女子已经转到了他身侧,原本抱在他腰间的两只手又圈在了他的一只手臂上:“夫君,你穿这身衣服可真好看!”
季玶不得不承认,季明月虽然是疯了,但她鉴定男人的眼光还是正常的。
转头时,看到女子也是一身红装,都说公主年轻时是仙人之姿,果然不假。且今日她的妆容十分精致,完全不像这新房布置得那般草率。季玶的目光不由地在她脸上多停留了片刻。前两日光顾着对她避而不及了,竟没发现自己拼命想要甩开的人竟然是个大美人,虽已是三十好几,但风姿犹存,都说疯傻的人不长白发,果然其体态样貌都还像个少女。
季玶忽然就觉得,这两日的委屈好像也没那么委屈了。
“郎君,可知妾身头上的红盖头为何不见了?”
“唔,不知,还请殿下解惑。”
“那是因为我自己把它摘掉了,哈正。版阅。读尽在晋。江文。学城哈哈。”公主笑起来的时候,满脸的痴傻态尽显。
季玶觉得她还是不笑更好看。
季明月自得其乐地笑了许久,随后拽着季玶就想往床的方向走。
季玶察觉出她的“意图”,顿时有些慌了神,腿上使出了站桩的功夫,像个秤砣似的把自己坠在原地,努力和那床保持距离——他可不是真太监,搞不好是会露馅的。
“公主,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们夫妻二人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夫君且说就是了。”
“公主一直唤臣夫君,臣有些慌惑,总觉得是公主认错人了。”
“怎么会?你可不就是我的夫君青双啊!”
“公主口中所说的夫君青双,莫不就是曾经的右丞大人家的长公子陆少府陆青双?”
“啊?正是,自然就是夫君你啊!”季明月听季玶这样问,露出一脸带着疯傻相的迷惑。
“公主殿下,您确实是认错人了,臣名唤福枝,是宫里的黄门,并非是您的夫君,您的夫君陆大人,其实也正在这间屋子里呢!”
“你说什么?你说青双也在此处?那他在哪里?”公主闻言,立刻把圈着季玶手臂的一双手松开,脚步后退几尺,眼睛向四周环顾了一圈,“青双到底在哪里?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正站在我二人身旁,且正在看着公主殿下。公主看不见很正常,因为非阳间之人只有臣的阴阳眼才能看到。”
“什么?你说你看到了鬼魂!”公主眼神空蒙地再次向四周环顾。
“实不相瞒,臣小时候是有些非人之能的,不知何时就忽然能开个天眼,贯通阴阳,能看到非阳间之人,且还能与之用特殊的方式交流,但长大后这天眼就未再开过,刚才走进公主居室时,不知何故的这天眼忽然就开了,看到公主身旁站着一位不似阳间风物的男子,与他用灵识密语后,才知道是公主的夫君陆青双陆大人。”
“你……真的能看到我的青双?”公主似是不太相信,继续求证道。
"回公主,小的确实曾有此异能,今日不知何故地又被激发出来,想是陆大人思念太深之故。”
“这么说……我的青双他……他真的变成鬼了?”公主说话声音有些颤抖,不仅是说话声,整个人好像都在颤抖。
此时季玶眼中的公主一点也不疯癫了,而是一个正在被巨大痛苦折磨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