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祇的童养媳(75)
不知这岙州风俗人情是何故,眉儿一脸疑惑,谢怀夕则是一脸揶揄:“师弟好艳福,不过出来走了几步就被丢了香帕。”
“有和涵义?”眉儿问道。
“你们不知吗?”谢怀夕抿唇细细解释道:“被姑娘家丢帕子,就是看上了,若是男子也有意,就可回赠随身荷包。这般,男子不日就可差了媒人上门提亲了。”
没控制住的,眉儿就有些恼了:“怎可如此!”
解释的人耸耸肩:“不稀奇,我也被丢过两次。”
沈祇听着谢怀夕的话低头看了一眼的手里绣着春草的帕子,这帕子也不知是被香熏了太久,甜腻的有些恼人。又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粉衣姑娘,沈祇面无表情的随手一丢就转身走了。
那帕子在空中稍有飘动,犹如女儿家的心思柔软,谢怀夕没想到沈祇这么不解风情连个反应都无,哪怕不欢喜也不能随手就丢了啊,这多伤人家,果然谢怀夕就看见那粉衣姑娘趴姐妹怀里哭讷。
刚想回头和眉儿说道两句,谢怀夕一转身眉儿已追着沈祇走了一小截儿了,他便也就慌忙去追。
而那帕子就那般落在了地上,无人注意到,行人一过,就被踩了,当真是可惜。
“你这人怎的这般,我刚瞧见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
沈祇无言。
“你便是不欢喜了,还与人家就是,这样也太伤人了。”
沈祇还是无言。
“眉儿你这么久和他这般的人待在一处你如何受得了的。”
沈祇微微蹙眉。
“唔。”眉儿觉着自己心眼儿小的,她不但没什么怜惜,还觉着沈祇做的甚好,被谢怀夕这么一问,倒笑了:“他就是如此的,不若你那般的好讲话。”
这话也不好听,沈祇走的又快了些。
“你这兄长,和你性子怎差这般远。”
眉儿又笑,她是想着这一路沈祇对外人都说她二人是兄妹,就没反驳谢怀夕这话,如此就更不会主动告知自己是沈祇的童养媳,便道:“我脾性也不大好的。”
“没有,我感觉你性子可比他好多了。”谢怀夕还生怕前头的沈祇听不见似的,声音还大了点儿:“哪像你兄长,眼睛长在头顶上。”
被说的人没什么反应,谢怀夕就觉得沈祇是真的能装,也不知道装个什么劲儿,看着心里老火。
这一茬儿过去,逛了些摊贩,三人就在一做粉的摊贩桌子坐了下来。那摊主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嘴巴大,瞧着却不难看,那身子也不知道怎么长得,胸脯就那么鼓,夏日虽说衣裳单薄些,但那领子也不好开了那么低了。
眉儿扫了一眼就想换一家,却被谢怀夕拦住了:“风姨的粉是岙州一绝,不吃可惜。”
见他口中唤了风姨,就知他是常来,眉儿不好扫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沈祇也没什么反应,就还是坐了下来。
锅子上头水蒸的烟雾缭绕,这一条街吃食太多,这粉的香气和其他吃食混在一处,气味并不算好闻。也不知道那锅旁边的竹笼里头是什么,风姨弯身去笼里拿东西,腚就撅了起来,这腚和她的胸脯一般,大得惹眼。
这么一动作,就又坐下了几个年长男子。
眉儿周遭扫了一眼,发现都是做吃食的,只风姨这处座无虚席,后头来的人见没位置,就站在一旁等着也不走。心里瞧不上风姨这作派,再看风姨与客人调笑,一张巧嘴说得客人都带了笑模样,她觉着谢怀夕定也是被这巧嘴哄的,这粉想来是好吃不到哪里去的。
“谢娃娃倒是好长一段时日不见。”风姨端了一碗红呼呼的粉放到谢怀夕跟前,看了眼沈祇和眉儿,声音爽朗:“这是一处的玩伴么,长得可真是让人稀罕。”
“既这般稀罕,风姨就再给你们加两个酱爪。”
一旁一瘦高男子插话:“可不好这么厚此薄彼啊。”
“去你的,平时还委屈你了是怎的。”
沈祇和眉儿一言不发,等面前多了两碗粉,那上头的鸡爪发白,汤粉又红,辣子的味道一下冲了鼻,食欲开,这才动了筷子。
一入口,眉儿愣住,又用调羹送了一口汤,她觉着自己真是没吃过好东西,这粉入口香辣,有点酸,那汤不知是什么底子,浓郁还有点肉香,那鸡爪也是,辣是辣,可不呛喉,酸酸的,入口舌头还有点甜。
是不是好吃的过分了些。
因着这口好味儿,眉儿心里对前头自己的揣测默默给风姨说了声对不住,胃口不小,吃得比谢怀夕还快,最后意犹未尽连着汤都给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