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懵了,说话也结巴了,“可,可你跟韩大人一点也不像。”
陆九郎不知推想了多少次,“父子也有不像的,或许当年有什么苦衷,我娘带我离了河西。”
石头仍觉得不可思议,“你娘临去前就没多说一些?”
陆九郎垂下眼,他一度欠了赌债,在僻处躲了十来天,谁知母亲发了绞肠痧,等陆九郎回去,人已经入土了,那时并未多悲痛,这会才觉出一丝哀伤,“她说这是贵痣,不能让旁人瞧见,否则会惹来大祸,你也不许透出去。“
石头赶紧点头,“难怪军中都说你特别,要真是这样,韩大人为什么不认你?”
陆九郎嘲讽道,“无非是嫌我不成样,这次挑战就是让他知道,我已今非昔比,韩七都能带兵,我凭什么不能。你瞧着吧,最多就是不升拔,不会对我怎样。”
石头恍然大悟,“难怪你一点不怕,那韩小将军岂不是你兄长?韩七将军就是你的姐妹?”
陆九郎轻描淡写,“她是养女,没一点血脉关联,而且韩家也没认我,算什么手足?”
石头眨巴着眼,给他堵得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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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惹蜚议
◎陆兄弟是韩七将军的亲卫?◎
史勇在竞武大会得了缚绞的第二名,虽非头名,奖赏也不少,近卫营的伙伴都为他高兴,只是陆九郎横来一搅,夺尽风头,弄得营中纷纷议议,无人再关注其他。
史勇等人对陆九郎很不理解,但相处还是与平时无异,庆功也唤了同来。
几人告假出营,入城进了酒楼,满堂人头挤簇,史勇一口气叫了十几个菜,等了半晌也没端来一盘,几人光闻着隔座的香气,茶水都灌了几壶。
史勇挂不住脸,高声一吼,“爷等了这么久,菜呢?”
跑堂的立刻过来赔笑,“几位爷宽谅,客人太多,厨子忙不过来,已在催了。”
原来五军竞武引来了许多别州的远客,城内的客栈与酒楼生意爆满,这一家又颇有名气,半个时辰能轮上菜就不错了。
史勇悻悻,只有继续干等,不料吼引起隔桌十来个大汉的注意,屡屡向这桌望来,私下还不停议论,不时爆出不怀好意的笑。
连石头也觉出不对,忍不住道,“九郎,他们好像在看你?”
那一桌全是粗壮的军汉,李相猜测,“应该是哪家来参加竞武的,想不起来了。”
王柱跟着道,“青木军的我记得,这些人绝不是;又没有光头,也不会是厚土军;不知是锐金还是玄水。”
伍摧大剌剌的嗤笑,“既然连脸都忘了,那必是玄水军了,听说此次竞武,玄水军前三一个未入,当然只有吃饱了灰溜溜的回去。”
这一句话甩出,隔桌一群汉子刹时变了脸,气息不善。
打头的大汉生了张马脸,带着一帮伙伴起身,围住了几人的座位。
史勇一行六人,远少于对方,他与陆九郎还沉得住气,王柱已然嚷起来,他个子不壮,声音倒是不小,“你们想做什么?这里是韩大人治下,想在沙州闹事?”
满堂蓦然一静,众食客的眼光均给引来,连跑堂的也不由眺向街外,看巡卫可在附近。
这一帮正是玄水军的精锐,马脸大汉叫赵獾,是赵英的堂弟,本打算发作,被一嚷警醒,硬生生按了怒气,皮笑肉不笑道,“几位应该是赤火军的,弟兄们过来交个朋友,何必嚷得山响,未免胆子太小了些。”
当兵的都有痞气,赤火军又是在自家地头,史勇哪会怕事,他一脚踏上板凳,挺起胸脯一顶,“各位是玄水军的?莫怪,哥几个出来吃饭,隔壁的苍蝇臭虫乱叫,吵得人烦。”
赵獾彪悍,史勇壮硕,二人面对面一杠,场面顿时僵住了。
赵獾眉筋绷跳,马脸都怒红了,一转念又忍下来,“不吵不相识,这位陆兄弟竞武拔了枪马的头名,大伙佩服了几句,不曾想让人误会了。”
史勇浑身绷紧,就等掀桌大打出手,不料对方居然作低示好,不好再端架势,暗骂一声怂货,敷衍道,“既然是误会,罢了。”
赵獾从隔桌提了壶酒,对手下使了个眼色,转来道,“这一桌算我请,几位都是在赤凰将军手下?”
史勇见他话语客气,其他人仍是神情不善,弄不清玩什么把戏,提着戒备道,“不错,我们是韩七将军近卫营的,请客就不必了,哥几个想清净些。”
赵獾却不理会,过来搭着陆九郎,“陆兄弟是韩七将军的亲卫?”
陆九郎还未答话,忽听赵獾在耳旁淫猥道,“她肯给你揉来绞去,早睡过了吧,滋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