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是只撒娇精(11)
说罢,他转头看向面前两个女人,声音陡然变冷,一字一句道:“娘娘乃千金之躯,不得放肆。”
沈稚秋不着痕迹地揪紧衣袖,暗忖:金吾卫还有这等神仙颜色,为何之前一直没有发觉?
何谓“郎独绝艳,世无其二”?
这便是了。
他眼底盛一汪清泉,倒映山川溪流,皑皑白雪。清冷如斯,如月般皎洁,似雪般无暇。
极品啊……
白衣女子许是受到了惊吓,身子轻轻颤抖,咬紧唇瓣,受伤地说:“民女只是觉得久不遇故人,难得重逢,故而失态…沈姑娘别生楚音的气,我再不敢了。”
丫鬟心疼地将主子护在身后,义愤填膺道:“沈姑娘,您现在虽然贵为皇妃,但我家小姐是王爷的贵客,恐怕也容不得您这般欺辱吧!”
沈稚秋看着她们俩唱戏,末了,轻轻推开身前的刀,温柔解颐:“茯苓,惊扰从一品妃位,该当何罪?”
茯苓勾着脑袋,一板一眼地说:“回娘娘话,轻则掌嘴三十,重则行板击之刑。”
她叹了声,目光泛柔:“上苍有好生之德,本宫也不想苛责,便各掌她们十五次,以儆效尤。”
说完,让侍卫把两人拖去一旁,径直走过,仪态万千,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
身后丫鬟哭喊声不绝,大吼道:“王爷都舍不得动我家小姐一根手指头,您怎么敢,怎么敢!”
她一直哭,一直叫,嚷得容妃不胜其烦,终于,她停住脚步,回头望去。
颜楚音对得起她的名字,果真楚楚可怜,两滴泪珠挂在眼角摇摇欲坠,惹人怜惜。
桃儿以为容妃改变主意,眼睛一亮,开始拼命挣扎,想推开面前的宫女保护小姐。
沈稚秋眯着眼看了许久,懒懒打个呵欠,道:“既然两位姑娘精神尚好,想必再受十五巴掌也不成问题。那本宫也就不同你们客气了。”
话锋一转,平静中透出几分凌厉——
“给我继续打,打够三十再放她们走。”
楚音啊楚音,你还是当年那朵装乖卖惨的小白花。我却再不是那个单纯无知的沈瑟瑟了。
要还你的东西还有很多,咱们来日方长。
第6章 当着前任撕莲花
一行人来到大堂门口,容妃在前,由宫女牵住衣角,先迈入其中。
绣花鞋是上好的软底,落地无声,座上那人却于同一时间抬头,向她所在的方向遥遥一望。
他又忍不住去摸玉扳指,指尖刚刚触到一抹冰凉,忽然意识到什么,强行中止动作,不自然地收回手。
沈稚秋莲步向前,在离他还有十来步的地方站定,微微福身,柔声道:“妾身拜见九叔。”
以皇妃之尊,赵霁为臣她为君,她大可省去行礼问安,与他平起平坐。但沈稚秋永远清楚哪里的伤口戳着最痛,也最能叫他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果不其然,她又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无法藏匿的痛楚。
那些痛意经年累月的浸透,早已刻进骨子,即便深沉如他也不能彻底掩盖。
痛悔交织,把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慢慢蹉跎,使她能够轻而易举地攻城略地,步步逼近他的防线。
行完礼后,容妃直起身子,盈盈笑说:“皇上顾念叔侄情深,恐防您积劳成疾,伤了根本而不自知,特派御医前来为王爷诊治。”
说罢,她转过头去,对身后的太医颔首:“邓太医,王爷为大庆鞠躬尽瘁,是国之栋梁,待会儿还望您多尽些心力,不要有什么错漏才好。”
太医吓得大气不敢出,急忙说:“能为王爷把脉是微臣的福气,自然不敢怠慢。”
另一个主角儿赵霁置身事外,仿佛此事完全与他无关,他一边喝茶,一边把玩腰间佩玉。
沈稚秋轻轻拍了下邓太医的肩膀,道:“时候不早了,邓太医开始诊脉吧。”
宠妃开口,他就是向天再借五百个胆子也不敢违背。药童赶紧背起箱子,和邓太医一起走到淮阴王身边。
他勾下腰,哆哆嗦嗦地说:“王爷万福金安,微、微臣斗胆为您号脉,请、请将手伸出来。”
赵霁稳如泰山,没有任何反应。
邓太医额角冒出冷汗,腿一阵阵发软。他咽了口口水,又重复一次:“微臣为您号脉,请将、将手伸出来。”
他明明听得一清二楚,却还是作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沈稚秋疑惑道:“九叔?”
这声轻呼仿佛启动了什么机关,男人睫毛颤了颤,终于缓缓将手伸出。
邓太医如释重负,悄悄松口气,开始把脉。
不久,他收手起身,对容妃说:“王爷身体康健,只是有忧思过重的迹象…不过并不打紧。”思忖片刻,邓太医展开纸页,提笔写下一个药方,道,“微臣开了些安神的药材,王爷每日一服,平时多注意休息,相信很快就会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