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裴相火葬场了吗(41)
她心下不由得一慌,那日的场景也依次闪现在她的脑中,也想起了自己似乎还在和这人生气。
眼看着裴砚安走了进来,再次关上了门,江瓷月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
他为什么要关上门,他又想做什么?
“你、你想做什么?”
裴砚安冷笑一声,方才被掩饰得很好的怒意此刻倾泻而出,“我想做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缓步上前靠近江瓷月,面带愠怒,“为什么不乖乖待在府上非要出来,你知不知道外边有多危险?还敢大摇大摆来到这人流聚集之地,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还有,刚刚你若是落水了又该怎么办?”
湖水那般冰凉,而天色昏暗又是最难施救,她就没想过后果吗?还只一心想着让他别怪罪他人。
咄咄逼人的话语不断从裴砚安的口中说出,不断被逼近的江瓷月碰到后方的软榻后跌坐在上方,头上的幕帷随之从头上掉下,露出她有些紧张害怕的面庞。
裴砚安俯身伸手捏住她的下颌抬起,俊逸的面庞逼近她,眼神晦暗不明,“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我没有。”江瓷月的声音里隐隐带着颤抖。
这个模样的裴砚安很吓人,比之前凶她的模样要可怕得多了。
裴砚安喉间滑动,指上的力道渐缓,“所以为什么不听话,不在府上好好待着,让澜音带着你出来胡闹。”
外边长公主正在查她,长公主可不是善茬,若是被她查到什么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江瓷月只觉得脑子一嗡,掌心里也沁出一层薄汗,“我连出来一次都不行吗,我也没有告诉别人我是谁。”
裴砚安冷硬地回她,“不行!”
江瓷月终于被这语气吓得忍不住哭出了声,用力地扭过头摆脱了裴砚安的桎梏,“你太不讲道理了,又那么凶,我很讨厌你,我不要帮你的忙了,我也不需要你帮忙了。”
少女的眼眸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微微一眨便是泪水翻滚落下,她额间的发丝微微散乱,隐忍的呜咽声不断落入裴砚安的耳中。
看起来就像一个委屈又无助的孩子。
裴砚安看着她抽噎的模样,心底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情愫。
他愣怔地看着这一幕后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无措和茫然,虽然转瞬即逝,但像柳条轻微拂过平静的水面,泛起一片涟漪。
裴砚安久居高位之上,他习惯了他人的追捧和面对强权时惯常的冷硬,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好似泥塑一般脆弱的江瓷月。
江瓷月眼圈和鼻尖都泛着红,抽抽嗒嗒着出声,“我、我就是想出来看看,我很乖没有惹祸,也没有告诉别人我的身份,我没有胡闹,你为什么总说我胡闹?”
她都没有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也让如云她们在外边不要叫她姨娘。
多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情绪随着泪水显露出来。
裴砚安看着她被泪水浸湿的后愈发显黑的眼睫,他试着缓和语气和她说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外边有人正在探查你,所以你今日贸然出府的行为很危险,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晓后利用,不知会酿成什么后果。”
他眼中的愠怒已然褪去,抬手压了压眉心,“你说你很乖,那你能不能听我的话,听我的话才叫真的乖。”
“可你太凶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江瓷月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控诉道。
裴砚安一时无话,这小姑娘一直在说自己凶,他是真没觉得自己哪里凶了。
“那你说说,我到底如何凶你了?”
他倒想从她口中听听,自己究竟凶她什么了。
江瓷月此时的酒劲经过这一番情绪激动,似乎都涌了上来,她直直对上裴砚安淡漠的双眸,抽噎着说道:“那日明明是你的不对,可你却突然那般大声和我说话,再是方才你一上来便是凶我质问我,却不先问问我缘由,就不能好好同我说话吗?”
居然还记着前些日子的事,看来还挺记仇的。
裴砚安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忍住想要伸手替她拭去泪水的冲动,“好,这两次是我不对,我同你道歉,但是你今日让自己处于这般危险的境地实属不该。”
江瓷月见他这么快便认了错,感到有些惊讶,但还在嘴硬着,“我在你府中待了那么久,就是想出来看看而已,而刚刚那只是意外,不能全然怪在我身上的。”
“以后你若是真想出来,便来和我说,我会带你出来。”裴砚安做了退让,“但必须要和我亲自说。”
江瓷月听他这么说,泛着泪光的眼中带有存疑,“真的吗?”
裴砚安回答她:“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