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心想上位(93)
抬眸,犀利的目光如针一般射向庞九祥。
“我要告你!”
一语惊死在场所有人。
就连庞九祥抬起的那块惊堂木都在空中呆了半晌。
忽而,身后围观的乡亲们中间,有人大大地喊了一声:“好!”这一喊,众人脸上纷纷色变,有人跃跃欲试想要附和,但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
堂下清晰可辨的叫好声直接把庞九祥拉回了现实。
他抓稳了手中惊堂木,啪地拍了下去,满脸的横肉瞬间随着他剧烈的动作开始颤抖。
那点并不高亢的嘈杂声顷刻间弥散开去,周遭又重回死一般的寂静。
然而秦忘机的脸上仍是一丝惧色都没有。
对比之下,庞九祥一把岁数,气场竟输给一个黄毛丫头。他立即气急败坏地从签筒里头抽出一根竹签扔下去,冲两旁的衙役道:
“空口白牙污蔑朝廷重臣,重打五十大板!”
真是官威十足,方才叫好那些人登时把头埋进人群中间。
掩藏在人群中的惊云有些焦急地看着秦忘机,秦忘机却抿着唇,摇头示意他稍安。
就在两个衙役托着长板凳走过来,准备将她拉起来,让她趴在上面行刑的时候,衙门外的街道上传来一声洪亮的嗓音。
“慢——”
围观的群众顿时转身看去,看见来人,又不约而同分向两旁,让出一条路来。
秦忘机和惊云看到来人,两眼俱是一亮。
只见蔺汝贞一身青衣,步态平稳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名青年,搀扶着一位老妪。旁边跟着几个中年男女,只不过都是被身后的青年反剪着手臂,押着前行。
等他们走到堂中,那老妪在青年和秦忘机的搀扶下,跪了下去。
有人认出老妪便是楚楚的外婆,后面那些男女便是楚楚的叔伯,婶母。知情的人便开始对不知情的讲述起来。
这些人,庞九祥自然比任何一个人都认识。
他压下心虚,冷笑一声,看向秦忘机:“民事纠纷,自行调解。他们的家事,本官已经给出了最好的方案。若你没有其他要告的,那便老实趴下,准备受刑!”
他越说,目光越发狠毒。
那老妪都开始瑟瑟发抖了,而那群叔伯们,一个个脸上都是不屑之色。
就在这时,宋桢轩朗的嗓音透过门厅直穿进来。
“到底是家事,还是公事,庞大人空口无凭,孤这里倒是有白纸黑字的证
据。”
他阔步而出,一身精致整洁的玄色锦衣,腰间坠着光洁无瑕的龙纹玉佩,一张脸更是气宇非凡,在场的人一看见他真容,比听见那个昭示身份的自称还要惊诧。
短暂的寂静过后,除了堂上的庞九祥,在场所有站着的人,都齐齐跪了下去。
“大胆刁民!”庞九祥怒视着宋桢,再拍惊堂木,丝毫没有伏法的意思,“假扮皇族,为祸太平,来呀,给我把这无耻狂徒拿下!”
堂中几名衙役偷偷掀起眼皮,看看宋桢,再看看庞九祥,一时竟没有一个人敢动。
“你们反了天了吗?”庞九祥叫道。
即便眼前这青年是当朝太子,这里却是远在天边的钱塘。他是不是太子,那也得他这个县令说了才算!
“来呀,谁能抓住这骗子,赏黄金十两!抓住他的徒众,赏金五两!”
衙役们一向都是收钱办事,一听有钱拿,此刻谁也不愿继续得罪自己的上司,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后,便接二连三从地上起来。
所谓擒贼先擒王,他们纷纷看向已经走到堂中的宋桢,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就在这时,县厅外的路上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蔺汝贞一听见,又高声喊道:“慢着!”
那些磨蹭着向宋桢靠近的衙役们瞬间被钉在了地上。
马蹄声不断逼近,众人不约而同回头看去。只见为首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身穿暗紫色官服,在县衙门口勒住马,一跃而下,步履如松直往厅里走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仆从,个个身姿挺拔,衣着整齐。
庞九祥看见来人的脸,瞬间目瞪口呆,手里的惊堂木脱手掉到案上,发出一声闷响,与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形成鲜明对比。
那人一直走到堂中,停在蔺汝贞身侧,与他目光短暂相接一瞬,一撩袍对着宋桢就跪了下去。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他的仆从也齐刷刷跟着跪了下去。
方才那些就要去抓宋桢的衙役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赶紧跟着悄默声原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