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心想上位(34)
她的心像是被人掐了一下,酸着鼻子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在心里发问。
你身上,流的分明也是帝王家的血,而我又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你为何要替我挡这一箭?若不是你死死抓着我不肯放手,今日又怎会遭此劫难?
仿佛与她心有灵犀,宋桢的眉心微微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宁静。
汤药已经放了很久,她暂且压下心酸,端过药碗,含了一口在嘴里,俯身靠近了宋桢惨白的薄唇。
她在里头给宋桢渡药,外面星临带着秦浩然已经抵达了东宫。
蔺汝贞派星临到永宁侯府通禀,秦廉夫妇得知女儿下落,悬了一天的心总算落下。听闻她无端卷入了太子刺杀的案件,需要在东宫留待审问,秦廉便让秦浩然跟着星临,给她送来两身衣物,顺便亲自看看她的状况。
“太傅,家妹现在何处?”见礼过后,秦浩然开门见山问道。
惊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视线忍不住飘向了内殿,但蔺汝贞却稳如泰山,道:“令妹一切安好,已经歇下了。”
秦忘机在内殿,一口药方给宋桢渡下去,便听见殿外响起秦浩然的声音。她喜不自胜,正要起身出去与兄长相见,却被宋桢咬住了唇。
她哼了声,不敢再乱动半分。
这空当,她才意识到,若是就这样从太子寝殿走出去,兄长会作何感想?
便打消了念头,伸手轻抚宋桢的发。大约感受到了她的抚慰,宋桢渐渐松开了她。
一碗药喂完,来到外殿,兄长早已走了。
蔺汝贞一个眼神递来,星临便将秦浩然带来的包袱递给了她。
“有劳秦姑娘了。星临,带秦姑娘去偏殿歇息。”
目送他们出门后,蔺汝贞便回到内殿,像一个父亲那样,守在宋桢榻前。
接近五更时分,宋桢终于苏醒。他挣扎着撑起半边身子,焦急地四下扫视一圈,不见秦忘机的人影,立即问蔺汝贞:“她人在何处?”
蔺汝贞差点没晕过去,都已经被禁足了,不想想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危机,却只想着儿女情长。不过徒儿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便没表现出往日的严厉,温言道:“在偏殿。一切安好。”
宋桢这才安下心,倒回榻上。
伤处钝痛传来,他顾不上疼痛,再度支起身,拨开衣领,看着胸口层层雪白的纱布,又急声问:“腰带去了何处?”
蔺汝贞满脸疑惑。
这时一名侍从正好端着热水进来,准备给宋桢擦洗,听见他问起腰带,猜到是昨夜被自己扔掉的那根女用腰带,心头一凛,磕磕巴巴回道:
“回殿下,那腰带上满是血污,已经弃了。”
宋桢立即捂着伤口,朝他怒喝:“找回来!濯洗!熏香!”
“殿下,急火伤身,你这般,若是再有什么闪失,岂不枉费秦姑娘一片苦心?”蔺汝贞苦口婆心劝道。
“什么苦心?”
蔺汝贞便把昨夜秦忘机亲自给他渡药的事情告诉了他。
宋桢听完,胸口的憋闷感瞬间烟消云散,变得无比畅快。
她果然,是在意他的。
心绪稍定,他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挥手屏退侍从,看向蔺汝贞。
“太傅,孤知道刺客是谁。”
对于那日给他下毒之人,他已经想好了对付的法子。
昨日经过城门,他身着太子衮服,到城楼借弓箭时,那名守卫头领看他的目光,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
宋桢便见机行事,冒险了一次。
果然如他所料,他才出城不久,她便迫不及待派来了刺客。
她深受父皇宠爱,唯有用性命做赌,他才有把握将她彻底击垮。
“现在孤需要你去办两件事。”
蔺汝贞一听,徒儿出城竟不是为了儿女情长,却是为了扳倒政敌,眼下他担心的危机竟然成了巩固政权的契机。
这随机应变的能力,他这师父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皇上禁了你的足,正好,这几日你便歇在府里养伤。那两件事,为师一定替你办妥。”
正要起身离开,宋桢突然抬手示意他先别走。
“太傅,若她问起,便说孤未曾醒过。”说完躺回榻上,缓缓阖上了双眼。
一遇上那女子,他这徒儿便像换了个人,言行举止竟像三岁小孩一般幼稚。所幸他只有她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软肋,蔺汝贞只得摇头,无奈道:“为师明白。”
第17章
因为过于疲累,而且是
丽嘉
在陌生的环境里,秦忘机睡得并不踏实,天刚破晓便醒了。
虽说是留她查案,但她的待遇却并不差。不但有精致的早膳,还有温暖的热水。入浴前,她打开秦浩然送来的包袱,却发现里面有一封信,上面写着:正淳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