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登基以后(8)
他的眼眸寒光凛冽,几乎要通过她那双澄澈明净的眼眸,直直落到心底深处。
谢琉霜不避不让,坚决地看向他,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位陌生人,眼底没有任何波动:“陛下,臣妇只有谢琉霜这一个名字,若是您不相信的话,尽可以让人去查,便知臣妇没有撒谎。”
她的言之凿凿和强硬的态度,以及眸光之中的冷然叫萧长霆的心骤然凉了半截,看着面前这张和五年前相似的面容,这一刻,萧长霆的心生出几分不确定。
莫非,她真的不是谢窈?
还是她在骗自己?
这一刻,萧长霆也有些不确定了。
正在这时,忽而听到门外奕怀的声音传来:“陛下,陆少夫人来了。”
萧长霆抿唇:“她是谁?”
奕怀斟酌着词句,解释道:“是太傅义子的妻子。”
说到这里,萧长霆有了印象,不过并不打算让她进来。
“你让她去外面等着。”萧长霆沉声道。
随后,萧长霆的视线重新落在谢琉霜身上。
“孤不管你到底叫谢窈还是谢琉霜,若是真的在骗孤,孤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的这句话夹杂着无尽的寒霜,字字句句像是锋利的刀剑剐着人心,骇得人遍体生寒。
谢琉霜因为他的这句话面色苍白了瞬,又很快恢复平静,镇定自若道:“陛下,臣妇所言字字属实。”
她几乎是咬着舌尖才艰难将这句话说出来。
而她口中的“臣妇”二字着实深深刺痛了萧长霆的心,萧长霆挥了挥手,“出去。”
谢琉霜早就不想继续待下去,听闻这句话如释重负,行了一礼匆匆离开,直到出了大殿,才惊觉后背湿了一片。
侯在殿外的孟锦瑶大惊失色,迅速上前扶住她,焦急说道:“我听他们说你被陛下带走了,这才进宫寻你,你还好吗?”
谢琉霜此刻就连挥手的力气都没了,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唯有离她最近的孟锦瑶才听得清楚。
“快走……”
奕怀送走他们,看着阖着的沉重殿门,最后鼓足勇气重新迈了进去。
殿门一开,只见最角落的榻上坐着一个人,墨发散落,单手支颐,森寒的眼眸沉郁得仿若积聚一团霜寒,迟迟挥散不去。
“她走了?”萧长霆幽然出声。
奕怀低低应了声,不解问道:“陛下好不容易找到谢姑娘,怎么就这样让她离开了呢?”
“呵——”萧长霆发出一声冷笑,脸色阴沉如墨,“她说她不是谢窈,她叫谢琉霜。”
奕怀跟着萧长霆最久的,因此也知道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他难以置信叫了声:“怎么会?”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啊!
“有什么不可能的?”
萧长霆站起身来,他的身材颀长,浑身凛冽的寒意几乎遮掩不住。
随后,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阴鸷无比,抬手拂袖,只听“哗啦”一声,无数名贵的瓷器碎落在地。
“她怎么敢嫁人?怎么敢!”
此刻,萧长霆的眼中似乎凝结着无数的狂风骤雨,但凡来一阵风,便能席卷开来,彻底摧毁一切。
奕怀不敢吭声,跪了下去。
帝王之怒,震如雷霆。
膝盖触碰到冷冰冰的地面,奕怀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听到头顶传来一阵森寒的声音。
“去查一查她所有的一切。”
“还有……派人盯着她,一定要把人给孤看牢了!若是人丢了,孤要所有人陪葬!”
……
一道银紫色的闪电撕裂苍穹,轰隆雷鸣震慑耳膜。
谢琉霜甫一回府就病倒在床,面色通红一片,显然发起了高烧。
英国公夫人冯氏一脸焦急,担忧尽写在脸上,不住朝着外头望去:“大夫怎么还不来?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
谢琉霜头脑昏昏沉沉,不过并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抬眸凝着眼前焦灼担忧的冯氏,面上扬起一抹虚弱的笑意:“娘,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冯氏握住她的手,将她的碎发拢在耳后,“羡安没走多久,你就病倒在床,他若是回来我又怎么好跟他交代?”
显然,冯氏对于这位最小的儿子很是喜爱,就连对他的妻子亦是爱屋及乌,可以说谢琉霜嫁到温家这么些年都没受过什么苦,也难怪京城之中不少人暗搓搓都说她命好,有个好丈夫,还有个好婆婆。
“娘,我真的没事,等大夫到了吃帖药就好了。”
谢琉霜话刚落下,大夫就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这位大夫经常为这些达官贵人们诊脉,医术不凡,待把过脉后,捋了捋长须慢声问道:“三少夫人今日可是受了惊吓?”
谢琉霜颔首。
大夫正色道:“这就对了,心里受了惊吓再加上邪风入体难免得了风寒,不算什么大事,等会儿老朽开张方子吃上三日,大抵就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