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写休书了吗(37)
薛崇忙道:“母亲不必担心,公主对老三一向死心塌地,只要老三肯放低身段哄一哄,她肯定回来。”
“但愿吧。”张氏点点头,心里盘算着,阮素问也该出点钱。
“吁……”
薛浥骑马赶来公主府,径自进入前厅。前厅没人,他便找去后院。
“驸马到……”
院门口的侍者见薛浥过来,即刻扬起嗓子喊了一句。
薛浥跨入院门,迎面正好对上抱着裴子渠的折己。裴子渠醉醺醺的,双手揽着折己的肩头,一手摸着他的脸,嘴巴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被人打了一巴掌。
他认识折己,裴子渠的贴身太监。成婚那会儿,裴子渠并没带着折己来薛府,而是将他留在公主府里做管家。
以前,他从未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结果今日见到了这样暧昧的一幕。
“奴才见过驸马。”折己看到薛浥,颔首示意。
薛浥喉间一动,疾步上前,他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双手平平伸出。
折己沉默片刻,将裴子渠交给薛浥。他心头不舍,便阖了下眼皮。每一回,他都只能将裴子渠推向薛浥。
以前,裴子渠刚喜欢上薛浥,他便暗中打探薛浥的喜好告诉裴子渠,好让裴子渠投其所好。今日也不例外,他还是将裴子渠给了薛浥。
一盏茶后,临菀端着醒酒汤过来,见折己失魂落魄地站在院门口,奇怪道:“公主呢?”
折己望着薛浥远去的方向,平静道:“驸马接她走了。”
临莞放下醒酒汤,没好气道:“你为何将公主交给驸马?公主好不容易才离开薛府。”
折己低声道:“因为他是驸马。”
“……”临菀语塞,长长叹息一声,拿了裴子渠的东西便去追人,结果薛府的马车早走远了,她只得坐公主府的马车回薛府。
“咯吱咯吱”,马车驶离公主府。
薛浥打横抱着裴子渠,侧脸细细审视她。成婚以来,他还从未好好看过她。不管她性子如何,做过什么事,她都是美的,娇气而可人的美。
只是,这美丽与他无关。
此刻一看,他忽觉时间漫长,仿佛过了许久。
“嗯……”
像是不舒服,裴子渠醒转过来,她晃了晃晕眩的脑袋,慢慢看向身前的人,“薛浥?”她举起手,使劲揉着薛浥的脸,直将他的脸搓红。
薛浥一动不动,任由裴子渠将他揉扁搓圆。
最后,裴子渠捧着薛浥的脸,委屈道:“你个负心汉,你没有良心!”
“负心汉?”薛浥哭笑不得,无奈道:“臣何时没有良心了,臣又何时负公主了,就因臣昨晚与二嫂出去见人?”
裴子渠醉了,听不懂薛浥的话,也理解不了,只管捶着他的胸膛撒泼,“你就是负心汉,负心汉,竟敢辜负我,你个没良心的狗男人,你没有良心……”
她气呼呼地捶他,力道没多大,更像是调情。
骂着骂着,她又哭了起来,眼泪扑簌扑簌往下落,可怜得紧。
“公主……”薛浥头一回见裴子渠哭,登时慌了,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她面上的泪。“你,你别哭啊。”
谁料,裴子渠掰过他的手,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嘶!”薛浥没防备,被咬了个正着,立时倒吸一口冷气,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手掌边缘隐隐有血迹渗出。
他想,她要是咬他能不哭,那便让她咬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咬你的,谁让你欺负我,呜呜呜……”咬完之后,裴子渠哭得更加厉害,她挣扎着,左右推着薛浥,想将他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
薛浥只当她在耍酒疯,怕她摔了,抱着她的手反而更用劲儿了点儿。
裴子渠挣扎了会儿,没挣开,只得放下手,哭唧唧道:“我脾气差,我任性,我说话难听,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薛浥,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你喜欢才女是不是,我明日就开始念书。”
“臣不喜欢才女,公主喜欢的也不是臣。”望着裴子渠泪盈盈的双眼,薛浥心尖一颤,下意识别过脸,“公主喜欢的,是纪忱,纪公子。”
“纪忱,纪忱?”裴子渠止住哭声,疑惑地念着纪忱的名字,脑子发蒙,压根没听出薛浥话中的意思,但她对纪忱也确实没意思,“他算什么东西?”
嗯?薛浥被震住,接过她的话道:“是啊,他在公主心里,究竟算什么东西?”
裴子渠清醒的时候,薛浥从来没问过这话,她醉酒了,他倒是能问出口了。
“他,他,他什么都不是……他就是,就是,长得像你。”语毕,裴子渠凑近薛浥,用自己的鼻子去蹭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