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写休书了吗(23)
裴子渠心道,便宜已经占到了,回房就回房。“好,我等你。”语毕,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书房。
薛浥抱着古琴收入琴匣,面颊上还残留着裴子渠的气息,他一时之间也不晓得心头是什么滋味了。
沐浴过后,裴子渠换上了霍酒词送她的寝衣,一边翻着话本,一边等着薛浥过来。
等着等着,瞌睡虫来了。
裴子渠昏昏欲睡,手上话本掉了,人也快倒下了,薛浥这才进门。
“哐当。”
一听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裴子渠飞快清醒过来,见薛浥没往自己瞧,她主动问道:“夫君,我穿这身寝衣好看么?”
“好看。”薛浥背对着裴子渠,褪下外衣挂上木施。纵然他不愿承认,但裴子渠穿这寝衣的模样早已深深地刻在了他脑子里。
“有多好看。”裴子渠不满他敷衍的态度,继续追问。
“臣说不上来。”薛浥坐上床榻,目光却一刻也没瞧裴子渠。
“你不是大才子么,高低得念一句诗来夸夸我吧?”裴子渠单手托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薛浥,仿佛在等他作诗。
“臣作不出来。”薛浥坐上床榻,他半压着脸,鼻梁高挺,额前发丝微微浮动,怎么也不看她。
裴子渠心生不悦,呛他道:“怎么,本公主长得丑,激不出你的才情?”
“臣没有这个意思。”薛浥应付不来这样的裴子渠,低声道,“时候不早,公主该歇息了。”
“哼。”裴子渠撒气似的哼了一声,薛浥没理她,她又连续重重哼了两声。“哼哼!”
薛浥没接话,裴子渠也不自找没趣,鼓着脸躺下了身。
之后,薛浥挥手灭灯。
黑暗中,谁也没说话,只留彼此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渐渐融合,相互交缠。
裴子渠翻过身,背对着薛浥。此刻,她想起了去年的端午宴,心尖五味陈杂,他们之间若是没那场强迫的事便好了,他兴许还不会对自己竖起一道墙。
但下药的事,她还是感谢官玉迎的,若非她,他们俩也不会成亲。
只能说,她终究是输给了任性,也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
同一张床榻上,裴子渠醒着,薛浥也醒着。
于他而言,与裴子渠睡在一处并不舒服,尤其她还穿着这件露骨的寝衣,尽管他心里抗拒,身子的反应却是诚实的,他在心猿意马。
最后,他强迫自己去想去年的端午宴,想自己曾在同窗口中听过的传言,他们说过不少裴子渠为纪忱做的荒唐事。
他一遍遍在心里提醒自己,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对纪忱的,不是他。
隔日,清晨。
裴子渠睁开眼,瞧见薛浥在穿衣裳,急忙掀开被子下床。一个不小心,她脚底打滑,整个人往前扑了出去。
“哎呀!”
“公主!”薛浥回身伸手一接,软玉温香抱了满怀。
霎时,鼻尖全是熟悉的香气。
“呀。”裴子渠揪着薛浥的衣襟站起,嘴角微弯,她在他怀里仰起头,脆生生道:“多谢夫君及时扶我。”
“公主言重了。”薛浥比裴子渠高一个头,稍一低头便能看到春色,这一扑,她本就简洁的衣襟更是散开了。
他暗道一声“非礼勿视”,急急抬高视线。
裴子渠感受到了薛浥的僵硬,故意粘着他,问道:“夫君,我眼睛痒,你帮我瞧瞧,是不是进沙子了?”
“嗯?”闻言,薛浥低头看向裴子渠,这一看,面上愈发火热,“哪儿不舒服?”
“就是痒啊。”裴子渠撑开自己左眼,踮脚凑近薛浥,“你快瞧瞧。”
薛浥深吸一口气,对上裴子渠凑上来的脸,姿势愈发僵硬,又不得不迫使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裴子渠的眼睛上。
她的眼睛没什么问题,里头黑白分明,倒是眼睫长得很,在他的呼吸下一扇一扇的。
两人贴得近,裴子渠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在他面上。
薛浥鬼使神差般地看向了裴子渠的唇,粉粉嫩嫩的,半开半合,似乎在无声无息地引着他,他不受控制地往下俯身。
“咚咚咚”,冷不丁地,房门被人敲响。
这一声直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旖旎气氛,薛浥瞬间回神,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公主的眼睛里并没有沙子。”
“……”
裴子渠在心头将那敲门的人大骂了一通,她方才有感觉,薛浥就快把持不住了,结果这人居然来搅局。
气死她了。
“哦,那就是平白无故痒了,你帮我吹吹嘛。”裴子渠也不管薛浥看没看出她的小把戏,就是看出了又如何,再者,薛浥守礼,即便是看出了也不会说出来。
原本么,气氛到位,结果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这一下什么气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