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写休书了吗(17)
种种迹象看来,那些酒水确实被人做了手脚,而始作俑者,多半是他身旁之人。
他以为裴子渠说那话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她来真的。
他是个男子,夺了她的清白定然要负责,可自己被裴子渠硬生生地抢走清白,他也觉得气。
“薛浥?”
正当他暗自气恼时,身旁的裴子渠开口了,声音软绵,妩媚而忸怩,他下意识偏头看去。
“你醒了啊。”裴子渠揉着惺忪的睡眼,双肩裸露,上头有不少红痕,锁骨下方的手印更是明显。
只一眼,薛浥便转了脸,难为情道:“公主还是先穿上衣裳吧。”
“嗯?”裴子渠单手撑着床榻,正要坐起,没想身子疼痛使不上劲儿,“哎呀。”她娇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薛浥抿着唇,耳廓更是殷红一片。他记不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但看她这副模样隐约也能猜到。
“都怪你!”起不来索性不起,裴子渠任由自己躺在床榻上,见薛浥扭着脸忍不住骂了一句,“本宫从来没这么疼过。”
听得这话,薛浥更觉尴尬,低声道:“微臣昨日行事莽撞,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责罚。但公主身为皇家女子,不该做出这样的事。”
“你以为是我给你下的药?”裴子渠瞪大眼,急急解释道:“不是!是官玉迎给你下的药。”
薛浥不发一语,起身走下床榻,捡起地上的衣裳穿好,随后跪在了床榻前。
“微臣并非不负责任之人,既是微臣玷污了公主的清白,微臣自当去皇上那儿禀明实情。不过微臣还是想说一句,公主这般行径,不仅是看轻了自己,也看轻了微臣。”
“你,你……”裴子渠气得双手发抖,她生平最恨人不信她。是她做的便是她做的,她有什么不敢认的,但不是她做的,打死她也不认。“我再说一遍,不是我给你下的药。”
薛浥没接话,只道:“木已成舟,随公主如意。”
他一副认定是她下药的模样惹恼了裴子渠。
裴子渠心口不住起伏着,她受不住被人冤枉她,尤其还是被喜欢的人冤枉。“好,这是你说的,我就真下一次药给你看!”
说罢,裴子渠冲着外头大喊,“来人!”
她话音方落,折己随即推门而入,快步行至床榻前,见薛浥跪着不由觉着奇怪。“公主有何事吩咐。”
裴子渠冷冷地盯着薛浥,磨着后槽牙命令道:“你将他绑到榻上,再给他喂一碗情热。”
这话一出,薛浥与折己两人都被定住了。
折己没动,裴子渠不由皱起了眉头,喝道:“还不快去!”
“公主,这……”折己迟疑。
“你不去是吧,好,那你以后也别留在本宫身边了。”裴子渠冷着脸,随意披了件衣裳,起身朝外大喊,“来人啊!”
她一喊,外头登时进来六个太监。
裴子渠居高临下站着,气上心头,哪儿还有理智可言。
此刻,薛浥约莫也晓得自己是误会裴子渠了,但他方才并没说什么过火的话,让他开口求饶也说不出。
“你们几个将他绑到床榻上去,手脚都绑。”裴子渠指使着四名太监,又对着另外两名太监道:“至于你们两个,去弄一碗情热,全部灌到他嘴里。”
第9章 你求我啊
这几名太监倒是无所顾忌,直接上前绑人。
薛浥虽属文官,平日里也是习武强身的,一见太监来拿他,他旋即侧身一扯,三两下便将人翻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哎呦!”“哎呦!”
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裴子渠略微诧异,冷言道:“薛浥,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本宫立马去父皇那儿告你一状,说你昨晚醉酒强迫本宫,到时不止你,你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她如此也不是故意为难他,单单是气他冤枉她,倘若他同她道个歉,软言说几句好话,她早原谅他了。
但他越是清高,越是不肯认错,她就越是想跟他来硬的。
“……”薛浥握紧双手,仰头直视裴子渠,那双略微狭长的双眸稍稍起了红,显然是气着了。
他不动,四名太监赶忙将他拖上床榻,分别将他的双手双脚绑在四个角上。
裴子渠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默然看着,明面上她是占尽了优势,其实她心里反而是更气了。
他大可以不用受这罪,却吝啬得一句话都不愿说。
“哼!”裴子渠使劲跺着脚,跺了又跺,跺了又跺,借此发泄心中的郁闷。
不多时,另外俩小太监拿来了情热,一人掰开薛浥的嘴,一人灌药。
薛浥偏头挣扎,眉心蹙得厉害,深深凹陷了下去。哪怕他家徒四壁,哪怕他上街摆摊,他都从未受过如此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