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写休书了吗(111)
“我以前给你做的夜宵好吃么,跟这些御膳比起来如何。”裴子渠问,哪怕没吃过,她对自己的手艺也有点数,但她就是想听听薛浥的回答。
薛浥吞下口中的饭菜,回忆道:“公主若是要听真话,那我便说真话。”
裴子渠单手叉腰道:“当然要听真话了。”
“公主的手艺与御膳不能比。”薛浥如实说道,她要听真话,他便说真话,“但也是能吃的,而且,有家的味道,这一点,御膳比不了。”
“家的味道,是什么味道?”裴子渠好奇地问。
“我说不上来,兴许,是公主用了心,心意的味道。”薛浥看向桌上的珍馐,样样精致可口,可惜,少了点东西。
“油嘴滑舌。”裴子渠绕着饭桌继续走,故作叹息道:“我以前怎么会看上你呢。”
薛浥放下碗筷,跟着裴子渠走动的身影思索了会儿,“大概是我不搭理你的样子激起了你的好胜心。儿时那次便不说了,公堂审案后,你总去翰林院寻我,偏偏我每回都拒绝你的邀约,你当时肯定在想,明明你是公主,我是臣子,凭什么你喜欢我,我却不喜欢你,你肯定还想着,总有一天要将我从云端上拉下来,叫我陷入男女情爱中,最好能陪你随时随地欢。”
裴子渠诧异地张开嘴,被薛浥的话震得出神,她自己也能猜到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但被薛浥这么直白说出来,她觉得羞耻极了,尤其是最后一句,他在调戏她,她哪儿有那么缺。
“你胡说!你胡说!”
她面上挂不住,摸索着便去打他,一触到他的胸膛便开始拿拳头捶他,“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越来越放肆了!”
她在气头上,力道根本没个准头。
“咳咳。”心口被打着,薛浥故意咳嗽了两声。
一听他咳嗽,裴子渠立马收住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两手捏得紧紧的,抿着唇不动了。
薛浥顿觉她可爱,要说裴子渠心善,那确实心善,谁都帮,但要说她任性,那也确实任性,有时发起脾气来不管不顾的。不过,她要真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姑娘,他还真不一定会心动。
他长在薛家,禁锢自己多年,一直将自己装在一个笼子里,反而更会被她这样的姑娘挑动。
“病秧子,还不去太医院瞧瞧。”裴子渠推了一把薛浥,怕推到他心口,她这一次推了手臂。
薛浥不禁觉得好笑,故意装成一副虚弱的样子,轻声道:“我没事,你别担心,就咳嗽几下,只是心口被打得有点闷,暂时死不了。再说,我若是死了,你应该会开心吧。”
裴子渠听得咬牙,她是这种人么。
这时,外头有人喊道:“驸马,兵部的郎大人来了,说是有事想见驸马。”
薛浥抬眼看向房门,暗忖,郎兮夜来了?“公主……”
没等他说完,裴子渠直接接了他的话,“走吧,本宫不要你配,记得去太医院看看伤势,晚上别死在我瑶华宫。”
“多谢娘子关心。”薛浥轻笑,起身离开。
裴子渠呆了呆,大喊道:“谁是你娘子,不要脸!”
前厅。
郎兮夜正在厅上喝茶,听得脚步声便朝薛浥看去,一看他面色苍白,赶忙起身朝他走去。
“阿浥,你脸色不对劲儿,怎么了?”
“没事。”薛浥摇头,无所谓道:“受了点内伤。”
“什么!”郎兮夜失声,他掰过薛浥,神色凝重道:“你怎么会受内伤,是谁伤了你,我这便去为你报仇!”
“不必,打擂台伤的。若是不伤,我还得废很大劲儿才能待在这儿,所以这对我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薛浥走了几步坐下身,问道:“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郎兮夜见薛浥毫不在乎的样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跟着坐下身,“我看你啊,真是为了女人不要命了。”他默了片刻,开口道:“昨日素问同我说,她要搬出薛府,还问我哪儿有便宜的宅子。我心里纳闷,她为何要搬出薛府。你老实告诉我,伯母是不是又欺负她了。”
说起阮素问,薛浥面上骤冷,淡淡道:“她们之间的事我不晓得,至于她要搬出去的事,是我让的。”
“你让的?你为何要让她搬出薛府。”郎兮夜先是不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用力拍了一下薛浥肩头,“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太会给我制造机会了。谢了。”
薛浥侧头,沉声道:“我不反对你们俩来往,不过,我觉得你该好好了解了解阮姑娘的为人。”
“阿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听薛浥如此说话,郎兮夜当即黑了脸,身子也猛地站了起来,“我当你是兄弟,你却在我面前诋毁我心爱的女子,还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