藻雪/悔薄幸(204)
仲藻雪听着她的话外之意走去了换好了的马车,握着缰绳走去了辕木之上,一顿。
登上了辕木,委身自车内的包袱里摸索了一阵,直道触及了一方冰冷的物什后登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还是你这小美人懂规矩,真上道。”那两个草莽大汉一边说着一边轻佻着想要摸她的脸。
“妹妹,可找到了吗?”殷盈笑语盈盈的转过头,轻巧的让他落了下空,转过了身面向了仲藻雪的方向说,“若是找到了便代我拿上来罢。”
“好的。”
仲藻雪应声,随即抽出了那压在包袱下面的一把长剑。
那旁的两个草莽大汉又是贪财又是贪色的心里直痒痒,站在了那儿候待着,却不想就在仲藻雪的这一声应声下,一直站在那里的殷盈却是陡然伸手抄起了不远处装着余尽辣椒粉的破篓筐子,径直的往两人的头上闷头罩了下去!
闷头惊呛,直把那辣椒粉呛进了喉管里。
“咳!”
“咳咳!!”
“接着!”仲藻雪一把抛出了那一把长剑。
殷盈寻声而起,伸手便抓住了那把长剑,那边受了闷记的草莽大汉勃然大怒的呛咳着涨红了一整张脸,掀去了头上盖罩着的破篓筐子,正想要恶狠狠的教训一顿这个小美人。
“锵!——”抽剑出鞘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也是在同一时间里,仲藻雪当即解开了绑着的马匹的绳索,坐在了驾位之上学着她之前的模样一双手操弄着驭马的缰绳。
她原就是学会骑马,虽然不曾驾过车,但却比寻常人要更容易的上手。
“驾!”
车轮一时间轮动了起来。
那一边殷盈对上了两个草莽的汉子却也不强争,而是只寻着他们的软肋重创了下去,仲藻雪驭车而去,只听着身后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闹腾非凡。
跟着是一声尖声惨叫响了起来,也不知是伤到了哪里疼得连连凄嚎站立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殷盈却是大笑了起来,负剑之间笑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两位爷,不必相送。”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伸手便是一力掀下了桌子上一袋又一袋的黄豆,豆鼓倾落了下来,让挣扎着想要追上来的同党打了个趔趄的滑落了个狗吃屎。
她却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般,恶劣至极的大笑着跑开了。
车轮轱辘辘的转动着,仲藻雪驭着车,马车已跑去了外驿之道的门口。
“嗖!”
袖中飞射而去的爪钩钉射在了马车的辕木上。
她但长身掠去,狂妄至极。
仲藻雪驾着马车飞驰着,见她赶了过来,便伸出了手将她一把拉回在了坐辕上。
“好妹妹,你到是聪惠极了。”殷盈哈哈大笑。
“姑娘这是又生事了。”仲藻雪不觉失笑。
眼前的女子乖张非常,更生得离经叛道的直接这天地之间一切的道法纲常踩在了脚下,无论是她的那一双勾人的媚眼,还是薄唇微勾的笑意。
无一不透露着一种恶。
有些顽劣。
有些恶劣。
但却无比的生动,无比的张扬。
“站住!”
“臭婊/子敢戏弄老子!哥几个定要你俩好看!”
“贱妇给老子站住!”
恼羞成怒的几人吆喝来了弟兄,三五成群着追了上来,身后是一片的粗鄙的叫骂之词,听在耳里甚是刺耳,仲藻雪原是做了二十余年的大家闺秀,也只是那一日听尽了人世间一切的脏词恶语。
但似这一般的被男人追在后面要打要骂的阵势却是不曾有过。
她想,平日里若是自己犯了事,好似多是让自己跪下便屈了膝。
她至多只会据词争辩一二,争得个公理出来。
但是,却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反抗要斗争,要逃出他人的匡定的礼教与父夫纲常的枷锁。
只由来如此,她也便就循规蹈矩作得个如此。
“你驾车,我甩开他们。”殷盈见着车后跟着的动静,抓着车辕探得个头过来对她说了句。
“好。”仲藻雪点头。
“驾!”
“驾驾!”
她伸手驭着马车,四平八稳的冲去了前道之上,只往前的一条路耳,却也不知道有没有走了偏当,只是眼下后来追兵紧跟实在是没有更好的法子。
殷盈只用了一只脚把在了车辕上,以挂帘缠着腰让自己稳当的探出半边的身子来。
“嗖!”
“嗖!”
“嗖!”
最开始,她是弹出了数十枚的银针,迫得那些以脚力追上来的人踩到了银针吃痛的停下了脚步,至以后面几人翻身上马,骑马追了过来,她便换成了飞镖直创着马腿。
马蹄创挫之下嘶鸣着直往前面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