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东宫(199)
曲婵茵张口结舌,忙道:“我没有这么说……”
曲凝兮不以为意,笑了笑道:“你心里想必羡慕过我的身份……不必忙于否认,这是人之常情。”
出生开始,降落在同一个家里,难免会生出比较。
比较过后能否释然,才是关键之处。
“你觉得丁四姑娘如何?她的出身,可比咱们家高多了。”
且不说丁家底蕴深厚,她的母亲是长公主,太后娘娘颇为宠爱这个女儿,对于幼时走失的外孙女,同样心怀怜惜。
不过那是以前,随着丁云馥的折腾,什么怜惜都化作不喜,头疼得很,都不想管了。
丁云馥名声不好,婆家都难找,尚京皆知。
而最近,她和吕国公的五公子定亲,许多人知道,都说男方是看中了她丰厚的嫁妆。
丁云馥的嫁妆,恐怕是姊妹几人最多的一个,她刚被寻回,长公主就给她安排好了嫁妆,以此表达她的重视,同时也为女儿加重分量,怕她因为走失的经历遭人看轻。
曲婵茵听懂了,“大姐姐是说,即便出身高贵,也可能自己搅和成死局。”
在她眼中,大姐姐身为嫡女是好的,那在姐姐眼里,尚京多的是比她还好。
可是最终,成为太子妃的人是她。
“你以诚待人,旁人才能以诚待你,交交朋友打发时间。”往后嫁做人妇,就没那么潇洒了。
曲凝兮抬眸,打量着自己住惯了的小院。
当初跨出这道门的时候,没感觉怎么不舍,如今才离开几天,回来已经生出物是人非之感。
她无法继续窝在这里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她的丈夫闯入她的世界,以后或许还会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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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凝兮二人在安永侯府用了午膳,没有多做久留,便打道回宫。
太子殿下有事要忙,谁敢阻拦,自是躬身相送。
回到东宫,裴应霄换了一身衣裳出去了。
曲凝兮揉着她的后腰,爬到榻上午歇,上午她强忍着些许不适,要是不睡一下,实在撑不住了。
她如今经了人事,也看过不少秘戏图。
不过对这些依然了解不够深,但心底隐隐怀疑……她和裴应霄是否不太匹配?
俗话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也没人说那坑和萝卜是固定大小的,这万一大萝卜遇上了小坑,岂不是遭罪?
曲凝兮这样怀疑,但是没有证据,决定观望一段时日看看。
直到傍晚,裴应霄才带着鸣恩白缙从外头回来。
回到寝殿时,曲凝兮鼻子灵敏,隐隐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殿下,你没事吧?”她上下打量他,衣衫整洁,不见凌乱。
“孤没有受伤,”裴应霄解下腰间的玉佩,轻哼一声:“有人在找木仓幸的下落,已经怀疑到孤头上了。”
曲凝兮一惊,木仓幸没有顺利回到东隆,他留下了后手。
裴应霄并不介意她知道:“孤亲手杀了他们……”
他颀长的身形弯了下来,鼻尖几乎触上她的:“害怕么?”
曲凝兮一摇头,“我不怕,殿下快去更衣吧。”
方才已经报了菜单给小厨房,他稍作梳洗,正好用膳。
“看来小晚瑜胆子变大了。”他笑了笑,低头在她嘴上啄了一口。
曲凝兮摸了摸自己的唇,回道:“若叫我亲眼看到,估计会怕,没看见就没事。殿下若对他们仁慈,就是在残害自身。”
她唯一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有危险。
刺探的人死了,普骆甘或者东隆不就更加确认木仓幸在太子手中?
意味着,太子知道当年陆家的真相,他们只需要把此事透露给天庆帝,二皇子就能绝境翻身了。
裴应霄却道:“你觉得,孤在等什么时机?”
隐忍多年,到了这个关头,还留着天庆帝。
“殿下想让木仓幸作证,载入史册……”这是他告诉她的。
有没有这个证人那么重要么?或许他是想要一个圆满的收场?
曲凝兮歪着小脑袋,一抬头,便见裴应霄又一次露出了那种浓重的叫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并非单一的怨恨,也不是愤懑。
他的黑眸,深如渊海,难以触底。
“明日,带你去拜见孤我外祖母吧。”
曲凝兮一怔,乖乖点头:“好。”
是陆家那位不见人的老夫人?听说她患了严重的病症……
她正若有所思,裴应霄一伸手揽了上来,用带着血腥气的怀抱禁锢她:
“晚瑜,不准害怕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