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钱币,才是使得齐王墓与一般的皇室陵墓截然不同的缘故。
传闻之中,钱币上的道术早就通灵,若能得到此币,便能借钱币上的道术之引,激活道家秘法,学会早已失传的古代道术。
就是因为各式各样的传闻,才使得一座原本寻常的齐王墓,被增添了许多非凡的色彩。
多年以前,盗墓者络绎不绝,直到后来一直无人真正寻找到墓地所在,才消停了许多。
“你说……”
姚守宁一听‘道术加持’这几个字,顿时寒毛直竖:
“有没有可能——”
与陈太微几次打交道,已经使她心中阴影极重。
此时想起‘道术’,本能的就联想到陈太微,无论是那个夜里城墙上抱着骷髅的艳鬼,还是昨天夜里出现在姚家后,附身在姚若筠身上的道士,都令她心生忐忑。
“应该只是巧合——”
陆执皱了下眉,有些迟疑的道。
以他看来,这事儿百分之百是巧合,毕竟中间相隔几百年。
陈太微修道有成,不知施展了什么妖法活了近百年不见老也就算了,六七百年?
不可能的!
姚守宁听闻他这话,心中稍安,点了点头。
陆执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而是又道:
“我爹娘买下赵家茶寮后,请了人以术法引路,果然找到了真正的齐王大墓,入口正在赵家茶寮之中。”
只不过当时长公主夫妇买下此地的原因并不是贪图道术,也不是为了金币,纯粹只是不希望皇室先辈的遗体遭受践踏罢了。
“直到这一次,我们要彻查墓地——”
当年陆无计购买这座茶寮,才终于派上用场了。
姚守宁松了口气。
齐王墓真正的墓碑、坟口显示都在城外,两人从城内民宅进入,自然是掩人耳目。
夜里进去,至少不会发生像上次一样害怕闹出声音,引起守陵士兵警觉的事了。
两人一路再未受阻,到了东城之后,陆执便放缓了速度,途经一处民居时,他将马勒住,接着翻身下马,示意姚守宁也跟着下来。
那马匹留在原处自有人帮忙牵走,二人躲在阴影里,由陆执带路,他悄无声息在胡同窄巷间穿梭,约两刻钟后,终于至目的地了。
为免麻烦,这座原本属于赵家的茶寮到手后已经二次易主,但外表并没有什么改动。
这幢房子共有两层,屋檐下挂了灯笼,两侧各垂一幡,上书‘茶’字。
此时夜深人静,那茶坊门板是由十来块一尺宽的木板所拼组而成,此时门缝内黑灯瞎火,看上去与神都城中各大小茶楼并没有什么不同,实在难以想像这座茶楼底下竟隐藏着传闻之中的齐王大墓。
姚守宁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寒气自脚底生起,冻得她浑身直哆嗦,她抖了两下,隐约感到今夜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这个念头一起,她身体都在抖。
“世子——”
她轻唤了一声,陆执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叩了其中一道门板,有节奏的轻敲了几下。
敲完之后他极有耐心,隐藏于阴影中,转头看姚守宁,那眼神带着无声的疑问:怎么了?
姚守宁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准备稍后进屋再与他细说。
二人等了半柱香的功夫,屋内终于传来轻响,有人在屋中取开门拴,紧接着一块约尺来宽的门板动了两下,从内到外被人移开,露出一条仅供一人侧身而进的缝隙。
陆执先闪身进去,接着站在门内冲姚守宁伸手。
姚守宁也连忙跟了上去,屋里并未点灯,黑暗之中隐约可见一道佝偻的身影在盯着她看。
等到两人进来,那人又举了门板重新卡入门槽内,以横拴别紧了。
做完这一切,那人向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跟上。
姚守宁不敢出声,紧紧跟在陆执身后。
茶楼大厅摆满了桌椅,但因为是城门入口处,此地来往歇脚的大多都是普通百姓,因此摆设也并不精致,以实用为主。
几人越过大堂,连进几层屋门,那领路人小心将房门紧锁,又放下厚得的布帘,才终于掏出火折子,将灯点亮了。
“见过世子。”
那人一点灯,便先向陆执行了一礼,接着又冲姚守宁拱手。
屋内黑了许久,冷不妨骤见灯光,姚守宁眼睛下意识的眯起,隔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看清面前的是个年约六旬的老者。
他面膛黝黑,内里穿了单衣,外披灰蓝打补丁的袄子,与陆执说话时,之前一直佝偻的背脊挺了起来,一扫先前的萎靡之色。
“不要多礼。”
陆执摆了下手,问道:
“我们是准备入墓的。”
留在此地的人是陆无计的心腹,他闻言并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