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难测(68)
温慎轻轻笑出声:“你就是你,何须与旁人比?况且我也不会因为她会做包子就喜欢她,你不会做包子便不喜欢你。”
“可我还是想学。”月妩掀起眼皮看着他,“我并非什么都不会的花瓶,是谢溪行他污蔑我。”
他牵过她的手,将她的袖口微微卷起一些:“想学便学吧,技多不压身,若是什么时候我要出门,你也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
月妩点点头:“你说得对!”
温慎站在她身旁教她掌勺,何时放油,何时放菜,何时放调料,但她手忙脚乱做出来的还是不尽如人意。
她从小便是在夸赞声中长大的,什么学东西快、聪明之类的,她听得都有些厌烦了,那受过这样的挫折?
温慎看出她心情不好,劝慰道:“你第一次下厨,已做得很好了。”
她脸上这才露出一点儿笑容:“我多练几次一定能行的。”
温慎笑:“那是必然。”
吃罢饭,温慎要去温习书册,月妩坐在他身旁和他一起看书。
从下午到傍晚,从老槐树透过来的日光逐渐昏沉。
温慎捏了捏眉心,放下笔,看向身旁的人,轻声道:“抄了一下午了,让眼睛休息会儿吧。”
月妩放下笔,边晃动着身子边抬眸朝窗外的青翠看去。
老槐树外是院门,院门外是一片苍翠的竹林,竹林外是碧蓝的天空。
她眨了眨眼,转过身,看向温慎:“我手腕疼。”
温慎牵过她的手,轻轻转动她纤细皓白的手腕,仔细叮嘱:“以后不必抄那样快,我也不能日日都
去书铺。”
“好,抱。”她朝他靠过去,靠在他肩上。
他抽出手臂,将她轻轻揽住,低声商议:“我想从书院退学。”
月妩抬头:“为何?”
“一来是,我觉得书院也学不到什么新鲜的学识了,每日不过是在教些解题的思路罢了;二来是,将你一个人留在家中我不是很放心。”
“不用担心我,莲乡有好多人,若是坏人来,他们会帮我的,不要耽搁你科考。”准确来说不是帮她,是帮温慎的妻子。
温慎道:“也不全是为你,我不是说了吗,我觉得学不到什么了,故而想自己去田间乡下看看,我想多看看书本之外的人世间。”
月妩靠回去:“好,那我听你的。”
温慎微微弯起唇:“晚上想吃什么?村子前这会儿应当有晚集,我们可以去割些肉回来。”
“对了,上次你给我的银子,我都没花,以后还是你收着。”
“好,你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给你当聘礼。”
月妩抬眸,笑着看他:“好。”
他垂眼,也带着笑意。
“温慎……”月妩双手撑着他的腿,仰起头,双唇轻轻碰到他唇上。
他不敢动,也不想离开,就一动不动僵在那儿。
月妩照样也不会,也愣在那儿。
“温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怒喝。
两人齐齐转头,一眼看见了站在院门外的谢溪行。
不知他何时来的,双拳紧握着,怒气冲冲。
“温慎,你不是说你放下了吗?!”他冲进来。
温慎当即起身,将月妩护在身后,快速解释:“溪行,抱歉,是我食言了,我不能送小妩走。”
“小妩?”谢溪行嗤笑一声,“昨日还陈姑娘,现下便成小妩了,是她昨夜又勾引你了吧?”
温慎垂眸,淡淡道:“小妩并未做这样的事,只是与我说清了事情原委,我还是想与她在一块。”
“我看你就是鬼迷心窍了!”
“溪行,我以为我有判断能力,也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若不是你我从小相识同甘共苦的情分,你以为我愿意说你吗?你愿意一心沉在这女人身上便沉,我以后再不会过问半句,否则叫我不得好死!”谢溪行气得眼尾都有些泛红了,拂袖而去。
温慎立即追上去:“溪行,我并非不愿你过问,只是情之一字说不清道不明,我亦不能自控。”
谢溪行转头看他:“这天底下便没有其他女子了?你这辈子就非她不可了?”
他回眸注视注视,认真道:
“天底下有其它的女子,但温慎此生非陈妩不可。
她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她出身应当不凡,可却不谄媚于上,不轻蔑于下;
她懵懂天真,可却在自己所能理解的范围里,有自己的坚定,旁人不能撼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