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到休书后,咸鱼王妃掉马了(1023)
他须眉皆张,虬髯怒目,整个人像佛前金刚,凛凛微风,不可侵犯。
秦幕昭向皇上哭道:“陛下,臣无此意,朝堂之事,原本便是各抒己见。难不成因为与自己意见不合便要动手吗?这朝堂是何等威武森严的所在?岂容一介武夫在此犯事?若不允许不同意见,又何必廷议?”
皇上瞥了孔熹一眼,道:“大将军,是不是这阵日子过得舒坦了,手里有银子花了,所以手又痒了?”
孔熹原本怒目金刚的样子顿时一滞,接着缩了缩脖子,堆出满脸的笑,冲着皇上行礼道:“皇上,臣是个粗人,臣在战场上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听不得人诋毁那些拿命在保家卫国的将士。所以一时没能控制住,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了!”
他笑嘻嘻地说着,这满脸的粗豪,挤得笑容都扭曲了。
皇上一生气,又得扣他的俸禄,他都不知道白上朝多少个月了。要不是沾了闺女的光,他现在连肉都吃不上。可不能让皇上再扣了。
皇上看得直抽气。
知晓他是这样的脾气,一时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不管怎么说,当堂动手是你的不对,还不向定远侯赔个礼?”
孔熹从善如流地拱拱手,道:“秦猴子,是本将军冲动了,本将军不该扇你的脸。把本将军的手都打疼了。本将军十分后悔,向你赔个不是!”
众人:“……”
这是赔礼吗?
但看皇上虽然在笑骂,脸上却没有怒意,也没有要惩罚的意思。他们也就聪明的闭口不言,反正挨打的又不是他们。
秦幕昭脸都气黑了,他是定远侯,不是什么秦猴子。那个粗鄙武夫,故意和他过不去。这口气他先忍下来,等大皇子登基,一定要好好和他算一算!
经过这么一闹,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松懈了一些。皇上淡淡地道:“秦侯说得没错,这是廷议,众卿不妨畅所欲言!”
因为有了不同的声音,朝堂上顿时热闹起来。
现在却是四方声音了。
一方是四皇子这边的,自然是赞同钱粮装备武器什么的优先紧着东境,甚至有人提出应当比以往制定加倍。不管这仗打是不打,把好东西紧着自己人搂在怀里,总是没有错的。
一方是大皇子这边的,四皇子这边说什么,他们都反对,而且是为反对而反对,甚至不惜为此强词夺理。只不过因为秦幕昭挨了孔熹的巴掌,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印子,显得略有滑稽。
一方是中立派中的部分文臣,他们觉得朝廷这种有规制。特事特办也不是不可以,但也不能超出太多,毕竟,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多年练兵不就是为了守护疆土吗?南齐成军边境,正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朝廷会保他们无后顾之忧。但要处处优先,事事凌驾于别处之上,便不妥了。
还有一方是中立派中的武将们,他们不信那些拖拖拉拉婆婆妈妈,只会勾心斗角不干实事的文官,觉得所谓的保证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所以盯着户部的官员们争论。
一时,这朝堂上倒是热闹非凡。
皇上目光扫过整个殿堂,在几个儿子身上多停了停。而后徐徐地道:“楚王!”
从头至尾没发一言,颇有些神思不属,不知道思绪飞到哪里的楚景弦诧异的抬起头来,眼里还有几分迷茫,看着高位上的君王,出列道:“儿臣在!”
“你可有建言?”
楚景弦停顿了一会儿,才道:“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
皇上挑挑眉,老七竟然能说出这么一句模棱两可,几边都不得罪的话?这倒是让人意外。
他道:“不许和稀泥,朕要听你的真心话!”
楚景弦道:“那儿臣觉得,东境下批粮草应该先备着,最好是提前送去。至于武器军备户部自由记录,超过年限的,自要更换,正好和粮草一起送去。还在年限之类的,倒是不用在意!”
四皇子一党对楚景弦的话并没有什么意外,他们本来就占据着有理的一方,大皇子那边再是阻挠,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改变多少。除非皇上不想要东境的城池了。
再说他们的本来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件事,这不过是起个头罢了。
楚景弦的话却让户部的官员们黑了脸,户部尚书时闵威苦着脸道:“皇上,按制,东境下批粮草筹集时间还有两月,再过一月方才开始筹备,户部之事,每步皆有规划,虽是事急从权,但这一次就提前两月,也未免太急了。户部不但人手不足,便是银子,暂时也难以筹集啊!”
楚景弦却阴阳怪气地道:“时尚书在父皇面前哭穷,是在说户部的官员尸位素餐吗?本王当初在外,户部的粮草也是一再延误,如今让你们提前筹备,你们还是各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