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卿卿(95)
那榆木脑袋,她闹脾气说不理他了,他还真是一点也不哄她。
一直追着他跑她也是会累的好吧。
何况…
何况她不想嫁一个只有自己一厢情愿的夫君。
“好好好,当初你不是也想找个英俊武将吗,我也没想到你竟会看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还是在猎场遇见的书生。
提起此事,徐萱儿面色有些许的不自然,她偏了偏头,细碎的碎发落到她额前,添了几分柔色。
“他虽是手无缚鸡之力,可在情急之时会站出来挡在我面前,那日…便是如此。”
有位小姐的马失控了冲了过来,她当时愣在原地,是他突然冲出来将她拽走。
差一点就要被撞死了。
她被他拽得狼狈跌坐在地上,脑子是懵的,但是好像只能看见身边着急着扶自己起来的男人。
他一身青袍看着文质彬彬,可会在危险时不顾自身安危冲出来救人。
那一刻看着他白净俊秀的脸,她承认自己心动了。
自那之后,她借着报恩的由头很主动的与他相处,起初他恪守礼节,她也想着长路漫漫不需要这么着急。
可没想到有人眼光同她一样好,竟直接差人上门问他要不要当赘婿。
清俊瘦弱的男人气红了眼,她趁着机会趁虚而入,两人相处之越发暧昧。
她主动惯了,可却也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姑娘,京城贵女中脾气差的绝对有她一席之地。
这回她一生气,两人之间立即落入冰点。
昨日整整一日,他都没有来哄她。
恰好今日游街,她便赌气拉着江婉琼出来凑热闹。
“倒也是位不错的郎君。”
江婉琼听完点点头,品行不错,但不会哄人也不知是真的嘴笨还是不够上心。
若是后者…她会好好劝劝萱儿的。
“…若是他不来哄我,那便罢了。”
楼下热闹的人群与酒楼里悠扬的小曲夹杂在一块,徐萱儿沉默了很久,很清醒的沉声道。
她是被锦衣玉食养大的,家里富足得甩甩手都掉金子,从小的家长里短让她清醒的知道什么最重要。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失去自己的尊严与自我。
江婉茹闻言轻笑,“你心里清楚就好。”
“游街开始了,先瞧瞧这届的前三甲,若是没成还能挑挑这些。”
楼下敲锣打鼓的,前边热闹的声音几乎要将她们的话声淹没。
徐萱儿往楼下看去,一瞧目光直直顿住。
“今年这状元郎生得也太俊了,后边那探花都不如他。”
她是探到窗外去看的,江婉琼闻言微微探了头,一时间目光也难以移开。
“…的确。”隐隐约约有人喊着谢郎君真俊之类的话,想必这新晋状元郎姓谢。
那人在三甲之首,骑着高马穿着状元郎的官服,剑眉冷目,鼻梁高挺,可一张俊颜却因紧抿的唇多了几分冷漠之感。
与周围不断抛落下来的花格格不入。
“这人瞧着就无趣。”
徐萱儿饶有兴致的看着,在他们路过时跟着周围楼上的人抛了花下去。
说来也奇怪,抛的花都要淹没半条街了,可那状元郎身上依旧干干净净的,与他身后略显狼狈四处躲花的两人明显不同。
徐萱儿瞧着此景觉着有趣,江婉琼掩唇轻笑,“也许这些都不是他想接的花吧。”
若非如此,一朵花不沾那可就是沾的孤之一字了。
两人说说笑笑,凑完了热闹回府顾云承都还没回来。
直到天黑宫门关的时辰,男人才缓缓归。
“怎么今日这般迟。”
她给他用毛巾擦了擦手,赶紧拉着人坐下用饭。
顾云承眉目略带疲惫,接过她盛的汤喝了一口。
“…音音风寒不肯喝药,母妃让我去了一趟。”
说来男人也有些无奈,旁人都是要定亲的年纪了,她倒好,药都要人哄着喝。
“怎么样了?药不喝哪里能好。”
闻言江婉琼蹙了眉,有些担心那个娇贵嘴甜的姑娘。
“没什么大碍,也许是看着宫门要关了,这才哼哼唧唧喝了。”
平日就娇气,生病了更是不听话。
“喝了药就好,音音这是心疼你呢。”江婉琼嗔怪的笑道。
顾云音那姑娘很懂事,成婚之前吵吵嚷嚷着说定要来他们府上住,但成婚之后却是一次也没来过。
她上回进宫问起,邀请她来她却朝她眨了眨眼笑得狡黠,“母妃说了,不能打扰哥哥嫂嫂甜蜜。”
那时她正与男人对视,闻言脸色微红还让小姑娘给揶揄一番,当日晚上她回去就甚是不配合,容他一边压抑着一边哄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