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大夫可没有放弃，一听他话里的意思就知道，方海还在挖药材。

于是老大夫大手一挥：“小伙子，以后你送来的药材，我这里全部以精品收。怎么样？”

“行。”

哪里卖都一样，方海对价格不挑。但是有一点他得澄清：“我家挖的药材都是精品，并不需要你说的以精品收，而是原本就是精品。”

且话就是东西本就是精品，不用你卖人情。

老大夫闻言愣了愣，走到方海旁边，直接看背篓。

“都是精品。”

老大夫说：“那么不值钱的药材，你们都能挖出精品的样子。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方海冷漠脸：“方海！”

老大夫点点头：“杜思仲。”

老大夫说完名讳之后，方海点点头。淡漠地表情一瞬间点燃之前那个医馆人的心。

他跳出来道：“方海，我师父你说话呢，你没个反应？！”

方海依旧没有开口，倒是老大夫给那个人一个眼神，随后朝方海道：“方海是吧，我记住你了，以后你要是卖药材就来我这里，如果你想来这里坐着，随时欢迎。”

“恩。”

方海点点头，在老馆主让人估摸用了的价格，和还剩下多少药材最后给了一两银子。

“这么多？”

方海知道药材不少，但不可能得那么多。

因为这些药材，都是鲜活的，为了确保不会弄坏药材的褶皱，所以放进筐里面的时候并没有使劲往下面压，所以里面东西不多。

但这些钱……

“多了。”

方海说：“多谢杜大夫的慷慨，但方某也有方某的规则，不是我应得的东西我不要。”

杜老大夫摇摇头叹气：“小伙子，我知道。这些并不是给你多余的东西，并不是把东西算上去，你的药材是多少？按价格给了多少？至于为什么是这么多，主要是因为你刚才救治了那么多个病人，每一个病人的诊金加上你药材，所以才能得一两银子。”

方海点点头，然后背着背篓准备离开时，突然想到什么，他转过身来。

他就知道！

老大夫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年轻人终究还是年轻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金钱的诱惑？

他就知道，方海一定来这里坐诊！

只是高兴不到三秒，方海直言道：“杜大夫，之前你说只要我拿药材来你这里卖，你都说可是真话？”

“当然！”

“我这东西挺多的，你需要多少我都可以拿来。但药材种类只有番红花，接骨草……等八种，你若还需要的话，这八种药材，任意一种百来斤我都能采来。”

老大夫表情憋不住了。

他嘴角抽抽：“……你有那么多？”

方海点点头：“内子闲来无事，直接在山里头种了一大片，若是你有需要可寻我。上河村方海。”

“……好。”

可惜啊，他医馆要不了这么多。

方海又道：“杜大夫，你们这有没有人爱吃蘑菇？”

老大夫：“……你们不只种药材，还种了蘑菇？”

“不是种。”方海说：“内子勤快，经常往山里面找，找到了不少鸡蛋黄菇。”

鸡蛋黄菇三个字，生生止住老大夫拒绝的话。

不过，他要见方海的夫人。

“好。”方海不吝啬，果断答应。

他娘子口才好，说不定见了人还能多卖几斤。

医馆的人不放心老大夫一人出门，于是身后还跟着一个跑腿的。

——

白薇这边，粗衣麻布的她像个落魄书生，在方海离开后，她开始卖东西。

刚开口叫卖，一堆人就围上来。全是妇人！

娇羞的姑娘，脸皮厚的大娘，颤颤巍巍的老太太。

一花季少女咬着上唇，摇晃着帕子指着框子说：“公子，奴家要两斤鸡蛋蘑菇。”

白薇：“好，稍等。”

只是心里免不了犯嘀咕，不问价格吗？

白薇一边装东西一边不介意提醒价格：“这年头往里面跑，真不好找东西，这鸡蛋蘑菇现在都三十文一斤了，姑娘要是要两斤，那便是六十文。”

姑娘点点头，倒是旁边一个大娘不满极了：“什么三十文？小伙子，你是哪里跑来的外地人，还来我们这里骗我们这儿的姑娘？蘑菇怎么可能三十文一斤？二十文。”

白薇手上动作不慢，说话倒是不缓不慢：“我这不是杂的蘑菇，而是纯纯的鸡蛋黄菇，价格上略微贵一点。”

大娘：“不可能，再贵也不可能是三十文。”

旁边的姑娘生气了：“大娘你爱买就买不买就走开，别一直说公子公子说的价格我们都清楚很公正，不信你去别的地方问，是不是纯纯的鸡蛋黄菇三十文一斤？而且，这还是便宜了。要是不便宜，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