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流放:边关基建全靠捡(69)
“老爷子真有闲心,旁人是吃完遛食,您是遛饿了再吃。”
沈春行随口打趣句,推开旁边半掩的木门。
这间院子要比沈家那间小许多,统共只有四间屋子以及一个前院,除却堂屋灶房外,便只有两间卧房,给老头住倒是刚好。
从外瞧去,茅草顶与墙体基本完好,并不需要大修。
“您老挺会挑。”沈春行赞句,领头走进院子。
“那是……”常大夫厚着脸皮应下,其实他昨夜压根没看清,不过是随手一推。
正要夸夸自己的“神机妙算”,一个包子猛地杵到自己鼻子底下。
沈知夏把盘子往前送了送,干瘦的小手如同鸡爪子般。
“这……”常大夫咽了咽口水,艰难拒绝,“好孩子,我不饿,你自己吃。”
沈知夏动作不改,执着地抻长两条胳膊,黝黑眼眸里满是纯粹。
倚在门边看了半天的沈鸣秋刚想替她开口,被沈春行回头扫了眼,杨一立马给他拎走。
臭小子嘴里向来没好话,再好的事也能被他搅成坏事。
“那算我买的。”常大夫最终还是没能抵住饥饿,从腰带里摸出几枚铜板,认真放进小姑娘手中。
沈知夏握着钱,茫然不知所措。
方才常大夫得不到她的回应,如今她也拒绝不了常大夫。
只得急急跑进院里,换把小手杵到沈春行的鼻子底下。
沈春行扫了眼蹲在门外狼吞虎咽的老头,轻声道:“给你你就收着,他不亏。”
没见等会要打扫一整间院子吗?小时工还得另收费呢。
沈知夏想了想,握紧拳头,甜甜一笑,继而把铜板塞进沈春行手里,拎起把扫帚欢快地跑走。
“便宜他了。”沈鸣秋的嘟囔再度被杨一堵住。
“我打水,你擦桌。”
一块抹布丢到沈鸣秋脑袋上,气得他嗷嗷跑过去锤人,再没了往日里的故作深沉。
到底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沈春行轻笑声,扫开一块角落,将小老四抱到干净处,跟随而来的两小只立马跃过去。
“不许出这片儿。”沈春行虚画了个圈。
“嗷!”
“不出!”
沈宴冬遵命般站直了身体。
他被刁氏裹成了粽子,鞋面上一边站着兔狲,一边卧着小橘。
三只皆是圆滚滚,煞是可爱。
沈春行没忍住,揉了揉小老四的脑袋,等回过头,发现自己的特制“墩布”已经被人抢去。
“你歇着,我来。”
薛永安麻利地卷起袖子,逐一将几个屋子拖净。
昨日没能随行,以至于让酥酥辛苦一夜,今儿说什么都不能再累着她!
他要加大分!
等到常大夫进院里时,发现县令蹲在墙角拔草,不由吃惊地往前一大步。
若换作是旁人在这儿,哪怕是刁氏,都绝然不会让县太爷做扫洒的粗活。
可偏偏是常大夫。
他扫了眼坐在堂屋门槛上无聊发呆的沈家大姑娘,忽然就淡定了。
男女之事,向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闲事莫管啊。
这一打扫便是半天。
等到晌午,刁氏才推开了沈家大门。
几人亦刚回来没多久,正围坐在屋里面面相觑。
沈家再怎么会找食,也得有施展空间,狭村附近皆是荒地,想找个林子都得跑出几里地外,这一打扫,反而把午食给忘记。
“姐,你不是说今儿吃肉臊面吗?肉呢?面呢?”沈鸣秋话是对沈春行说的,眼睛却瞅向薛永安。
大伙儿——包括跟来的常大夫都齐刷刷望过去。
薛永安……礼貌地扯起嘴角。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是真后悔!
查案子哪有献殷勤重要!
沈春行趴在桌上,暗地里朝薛永安坏笑。
看热闹不嫌事大。
幸好此时刁氏归来,方才让薛永安暗松口气。
心中顿下决定。
如此偏僻的地方,怎可以没有集市?作为本地父母官,当为百姓解忧!
——下次他再来,必须能把银子花出去!绝不能再让酥酥的家人失望!
“哎呀我去,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些人可真能瞎掰扯……”
刁氏一进屋便摸向茶壶,连灌三碗水,方才看见薛永安,嘴边的话一下犹豫住了。
“薛大人也在呐……”
当时在村头,大伙儿可是看着沈春行将他带走,如今再问,薛永安自觉没法回答。
只得努力保持微笑。
“分粮而已,怎去了如此久?”沈春行早有预料,故意把话头引回来,“怎么个瞎掰扯法,奶你给我们说说看。”
“还不是那些人,各有各的小心思,依我说按人头分,可家里没孩子的就觉得吃了亏,非说孩子比大人吃得少,理应少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