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流放:边关基建全靠捡(294)
“既然道长都看出了,老婆子我也没什么好瞒。不错,家中的确只剩下一个孙女……可这跟运势又有何关系?莫非,乃是老婆子的命不好,方才连累到家中子孙?”
“老夫人莫急,贫道非是这个意思。”老道摆摆手,“据我所观,您乃是身负大功德之人,前半生虽贫困潦倒,后半辈子注定享尽荣华。只是你这孙女……”
刁氏可不在乎什么荣华不荣华,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孙女,忙问:“我孙女怎么呢?”
老道微微偏过头,目光在靠右侧的第三张桌子一扫而过。
“你孙女很爱多管闲事啊。”
刁氏傻眼了。
这话什么意思?
虽然,她孙女确实很爱多管闲事……可也没必要特地拎出来说吧?
察觉到老太太的表情变得警惕,老道朗笑数声,掏出一个锦盒,双手献上。
“世间但有不平,自当有人该多管闲事。今日所见,名不虚传!特为沈家姑娘献此薄礼。老夫人,你莫要担忧,你家孙女的福气,且还在后面哩!”
老头瞧着精瘦,胡子花白,可底气十足,笑声一直传到街道里。
待沈春行注意到时,眼前只剩下一个颇为熟悉的背影。
“这人来干嘛的?”
刁氏砸吧砸吧嘴,把锦盒递给她,自个儿也莫名其妙:“咋听着像是,来卖狗皮膏药的?”
“……”
沈春行随手打开锦盒,散漫表情瞬间一滞,目光微微凝住。
里面赫然躺着枚玉符。
款式与她先前得到过的那两枚极其相似,只是这次,上面并没有隐晦地标记着数字,而是清晰无比地刻有两个字。
“天命?”
她有些闹不明白,这与自己有何干系?
沈春行心中一动,跑去找薛永安。
少年陷在酒桌上,四周全是来劝酒的“歹人”。
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说县太爷酒品差,喝醉咯,容易逮着人就亲!搞得这帮子不着四六的闲汉,一个劲儿举着酒碗往他面前杵。
奈何,谣言终究是谣言。
沈春行过去时,桌子底下躺满了醉汉,偏薛永安仍站得笔直,一派轻松的样子。
“这不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人那是二斤的量!
就古代这点低度酒,她只怕他会撑得慌。
“刚有人来送礼。”沈春行把玉符丢给薛永安。
他稳稳接住,打量一眼,皱眉:“谁?”
“就上回在六壬城遇到的那个老道士。”
二人说话时肩挨着肩,一个忙着给少年碗里夹菜,一个端起藏了许久的果子酿,送进小姑娘手里。
听她这么说,薛永安复又看眼玉符,将其揣入怀中。
“那老头阴着哩,到处送玉符,不定有什么在等着。东西,我且替你收着,便是有祸,我……”
沈春行笑盈盈,没有阻止。
可有人听不下去了。
沈鸣秋从隔壁桌跳起来,抱着脑袋大的酒坛往薛永安怀里送。
“准姐夫,我且喊你一声姐夫,今日是你跟我姐大喜的日子,我敬你一杯酒不过分吧?”
薛永安看看自个儿怀里的酒坛,再瞅瞅他捏着的小酒盏,笑:“不过分。”
说罢,仰天长饮。
沈鸣秋好不容易作弄他一回,仍浑身难受,再举起酒盏朝向沈春行,抿紧唇,叫人猜不透心思。
片刻后。
方才嗫嚅着道:“你咋就不等我长大哩……”
话未尽。
被沈知夏一把捂住嘴拖走,小老四在旁起哄。
“三哥掉马尿啦!三哥掉马尿啦!”
沈家可没有惯臭小子的毛病,也就薛永安脾气好。
沈春行嗤笑声:“小屁孩儿……”
定亲宴后。
没多久,便到了王有才该离开的日子。
夜里。
老头化作鬼影儿,在坊间游荡一圈,十分干脆地随着何良仆离开。
如今炕盘了,红薯苗育下,烧制琉璃的手艺也教给年轻人……实在没啥可惦记的。
他跟老宋几乎是前后脚,也就没啥可道别的。
今儿一走,过几日,老哥俩照样能在地府打麻将吹牛皮。
唯独牛春华老大不高兴,愣是要给孩子们加课后作业。
恩,一人一篇小作文,标题为“问世间情为何物”。
……
最后还是林波波解救孩子们于水火中——她答应牛春华,要去地府组织相亲会,以此来减轻待投胎鬼员的转世压力。
“妹妹你还不放心我吗?早就问清楚了!王大爷在人间压根就没有老伴儿,他的孩子,都是孤儿院收养来的,恩,跟齐先生有点像。”
“而牛大妈呢,早年家庭成分不好,大地主家,因为怕牵累王大爷,狠心与他分手远走国外。”
“后来,两人年纪都大了,又因为这个那个的误会……反正最终没好上。王大爷一死,没两年,牛大妈便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