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流放:边关基建全靠捡(175)
一番话说得无比坦然,字里行间都透露出生活的无奈。
葛大牛羞愧地搓搓手:“我不是那意思啊姑娘,是这药!它是……它是……”
高个姑娘嘴唇哆嗦,有点被吓住,心说昨儿那位老大夫,也没说自己得的是重病啊……
沈春行听了半天没听见重点,忍不住催促:“是啥啊?”
“这药是壮阳药!”葛大牛没再犹豫,肯定道,“专给男人吃的,女子碰不得。”
“……”
他常年靠倒卖药草为生,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高个姑娘闹了个脸红。
平日里就算再强势,遇上这种事,还是得羞一羞。
“不能够吧?常大夫再怎么老眼昏花,也不至于犯这种错……”沈春行诧异。
老头看病是要搭脉的,绝没有分错性别的可能。
葛大牛摇摇头,亦是大为不解:“我这儿压根就没备着单子上的药。”
今儿来取的皆是昨儿就准备好的药包,那一份份药单,他昨儿便已收到,可偏偏没见着这份。
“莫非是拿漏了?”
“那也不该给姑娘开壮阳药啊……”
三人没琢磨明白,索性去城西问常大夫。
沈家有骡车,倒也方便。
沈春行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兴冲冲领着高个姑娘上了车,刚驶离集市口,就听见身后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喊你?”
两人同坐在车厢外面,由沈春行驾车,她见高个姑娘想要回头张望,淡笑声。
“这集市里,十个人中,有八个认识我,估摸是跟我打招呼吧。”
高个姑娘一听,有道理,也就不去管了。
骡车后面。
陈嬷嬷气歪了鼻子,丫鬟欲言又止,想劝她走吧,又怕再吃挂落,最后还是老童生问了句:“你还告吗?”
“怎么不告!”陈嬷嬷使劲跺了下脚,憋着口气追在骡车后面。
她今儿必须治治那不分尊卑的死丫头!
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陈嬷嬷没发现,自己惯来不太灵活的腿脚,酸痛感莫名闲散许多,就连胸闷的老毛病,都好像没了踪影……
骡车一路驶往城西集市。
听两人道出来意后,常大夫扫了眼高个姑娘,不满地哼了声:“老夫眼神是不好,却没瞎!这丫头是男是女,我还能瞧不出?你把单子拿来我看看!”
姑娘赶紧把药单奉上。
沈知夏好奇地凑到常大夫旁边,踮起脚,就着他的手看,突然噗嗤声,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瞧见没有,我徒弟都看出来了!”常大夫得意地把单子扔到桌上,“这上面的字迹虽有几分像我,却有形无韵,一点精髓都没模仿到!枉费春丫头那般聪慧,竟连这点小门道都没瞧出?”
沈春行:“……”
鬼知道毛笔字有多难练!
她又不是老二跟老三,一个心眼多,一个记性好,堪称狭村孩子团里的头号卷王……
咳咳,话题扯远了。
沈春行略一思索,朝高个姑娘询问:“你拿到药单后,可曾离手?”
高个姑娘神情茫然,回想了好一会儿,不太确定道:“去城南的路上,我确实被人撞倒过,药单曾脱手飘出去段距离,当时我起身就给捡回来了……那小乞丐还是个孩子,总不能是他使坏吧……”
沈春行笑了。
没说话。
高个姑娘自己反应过来,却没生气,无奈地吧嗒下嘴。
在这地界,人要是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能做的出来。
想要活着,从来都不是罪过。
至于在这中间使坏的人,大伙儿心里都已有数。
只是对方应该没想到,葛大牛既是卖药,却也不是卖药。他拿着极少的利润,每日精心将药配好,才没给旁人做手脚的机会。
“讨厌!”
沈知夏忿忿地在沈春行掌心写下两个字,她莞尔一笑,顺势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瓜。
“连咱家知夏都讨厌的人,定然是个大坏人。”
高价卖药是为黑心,即便小节有失,却不能拿他们怎样。
可换人药单……就有点草菅人命的意思。
她跟阿淮,正需要一个赚银子的好地方。
等常大夫重新给写了药单后,仨人气喘吁吁跑过来。
老童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空着的小椅子上,起劲用手扇风:“这钱……我怕是没命花……活这么久,头一回见人非要跟骡子较劲的……那你还能犟得过它吗?”
说着话,从桌上捧起茶壶猛灌。
常大夫“嘿”了声。
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个自来熟的人!
余光瞥见沈春行笑容促狭,他也就老神在在坐着没动,且看今儿又是唱的哪出戏。
沈春行赞同般附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向陈嬷嬷:“是啊,人怎么能跟畜牲计较?换作我,掉头就走,绝不给其尥蹶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