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流放:边关基建全靠捡(111)
“怪好吃的。起初我还以为是北方的吃食,生怕大伙儿不习惯,没想到很符合咱南方人的口味嘛。那京城里的人,也都好这口?”
薛永安瞥了眼沈春行。
小姑娘立马往灶房里钻,“端菜端菜,站院里吃像什么样子,一会儿扒锅肘子该炖化了。”
王有才唰得冲过去。
“放着我来!”
扒锅肘子啊!
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吃过了!
当鬼的日子,不好过啊!
“其实,这道吃食,我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薛永安答非所问,操起一口熟练的皖南语,如读书般念了几句,又换回官话,“许久未曾尝过这味道,甚是想念。”
刁氏木然点头,没有再追问,“那你等会儿多吃几个。”
只是沈春行与她擦肩而过时,模糊听到句嘀咕。
“说的这都是啥呦……”
小姑娘使劲憋住笑。
其实薛永安刚说了一段没有意义的废话。
例如:今天,干什么,吃饭,搞怪……
恩,这些都是她逐词教的,他压根就不会皖南语。
亏得能如此流畅地念出来。
动筷子前。
刁氏从薛永安带来的东西里翻出来一叠纸,纳闷打开。
发现竟是一帖灶王像。
她顿时来了精神!
民间一直有在小年夜祭灶的习俗,好祈祷来年“衣食有余”。
通常要把旧的灶王像取下,换上新请来的灶王像。
可沈家到此才没多久,压根就没有旧像,再加上连日里的风雪,也就忘了这茬。
“薛大人有心了。”
灶王像与灶糖,如同两块火热的石头般,熨平了刁氏心里的些许不满。
听出老人家语气里的异常,薛永安眼里闪过微光,忙笑说:“既是过小年,自然少不得遵循传统。老夫人还怪我客气,您不是更客气?以后喊我小薛就好。”
刁氏沉默了会儿,方才端着笼屉进屋。
“你们先吃,我去做点年糕,咱临安人,过小年怎么能不吃年糕……小薛啊,你爱吃腊肉炒的,还是水煮了沾糖?”
“他爱吃炒的!”沈春行抢着挤到刁氏跟前,“奶你咋不问问我啊?有了小薛,不要小春……”
被刁氏一巴掌拍开。
“这孩子!我还能不知道你爱吃啥?”
说完像是羞恼般离开屋子。
“其实,我两种都挺喜欢……”王有才吧嗒了下嘴。
常大夫横他眼,没好在小年夜打击新朋友的自尊心。
奈何旁边还蹲着个快要气炸的臭小子。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想点菜?要不要我给你找面镜子,看看自己长啥样?心思不放正了,成天想着不该惦记的东西,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出息?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沈鸣秋阴阳怪气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问题。
王有才没生气,用手捻了块白切羊肉,扔嘴里,嚼吧两下,咽下去,方才转头小声问常大夫。
“他这说的是我吗?”
常大夫……懒得回答,学着王有才,也捻了块羊肉丢嘴里。
肉质紧致有弹性,嚼到最后,才会品到淡淡膻味,显然被处理得极到位。
“可惜味道淡了些。”
沈春行翻个白眼,把蘸料碟放下,“可不淡吗,这要蘸着吃。”
坐在桌边哗哗流口水的沈宴冬立马站起。
“听大姐的话,吃香香!”
见俩老头纹丝不动,他还跑过去拽人家。
“站着!站着!”
一屋子人都乐的不行。
沈春行拍了下小老四屁股,让知夏管着他点。
谐音梗可是要扣钱的!
祭了灶王爷,换了新像,众人围坐而下,互相望望,最后齐齐看向刁氏。
“您老说两句?”
刁氏心里那个不自在,偷瞄眼薛永安,见其面色坦然……就更不自在了。
虽然人家嘴上客气,但哪有真不把县令当回事的?
可眼前这帮憨货却没读懂她的心情。
刁四无话可说,挑起根青菜放碗里,“瞎客气啥吧,吃菜吃菜!”
大家应声拾起筷子。
真没一个客气的。
今儿的菜色乍看丰富,其实没花太大心思。
初来北边,许多地方都与南边不同,边关又少物资。
因而刁氏只做了扒锅肘子一道大荤,以及几道家常小炒,且算是色香味俱全。
再加上头一回见的糯米粑粑与炒年糕。
这顿饭,大伙儿吃得很满意。
就连气哼哼的沈鸣秋,都顾不上与薛永安置气。
他又不傻!
那俩老头都要把筷子舞出风来,自家的东西,少吃一口都觉得亏!
正有说有笑。
屋外传来敲门声。
“这是谁啊,踩着饭点来……”
沈鸣秋被推出去开门,不满地嘟囔,结果发现外面站着一位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