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枝(46)
而且,他们不是说好保持距离吗?怎又这般光明正大地摸她手了?
这难道是对甥媳的亲昵?
她不解。
但也没那胆子收回手来。
她惜命。
“你们……”傅甄都快哭了。
听见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江聿修那双清冷眸子,终于傲慢地落在傅甄身上,“吾许你坐了吗?”
那声音冰冷森寒,让人忍不住打起寒颤来。
“还有!”他顿了顿,漆黑如墨,沉稳阴鸷的眸子直直盯着傅甄,像是在审犯人一般威严,“吾的字可是随便一人都可喊的?昨日已警告过你,今日可没这么简单了。”
“枝枝,端起那杯茶,她不是让你敬茶吗?”眸子里的阴鸷散去,那双眉眼竟染上一层柔情。
“啊?”小姑娘有些懵懵的,连忙抬眸,迟钝片刻后,她点点头。
“端起那茶泼她。”男人靠在木椅上,眼神慵懒,漫不经心的模样,但那开口的话却是让在座的,都屏住了呼吸。
沈青枝眼神一滞,颇为不安地盯向他。
“无碍。”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纤细漂亮的蝴蝶骨,温声开口,“舅舅给你做主,那假舅妈胆大包天,舅舅又不能欺负女人,你就当替舅舅教训教训她。”
傅甄红唇微张,踌躇着后退几步,却是无路可退,撞到了后面的墙,“兰时……”
“还不长教训?两杯!”男人轻哼。
一旁的池和砚算是开眼长见识了,这替自己姑娘撑场子,还能这般不要脸?
沈青枝端着那茶杯,看了眼长睫颤抖的傅甄,有些不忍心,转头看向男人,“大人,要不还是算了吧?姑娘家的名声重要,今日这事要是传到外面,必定成为人们的饭后茶谈。”
江聿修叹了口气,盯着她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眸,语重心长地开口,“枝枝,她方才欺辱你之时,何曾想过你的名声?一你未嫁裴安,二我未娶她傅甄,她这般以身份逼迫你,可曾想过你会沦为百姓的笑柄?”
沈青枝垂眸不语,颦了颦眉,思忖片刻,端起茶水递到江聿修面前,“大人息怒,暂且饶过她吧!大人不是及时出现了嘛……况且奴家也未受到伤害。”
听闻这话,傅甄气得红唇直抖,双手握拳,头撇向一旁不言语。
想她傅甄,还未受过这等屈辱。
今日这事,她必定回府向爹爹哭诉一番。
江聿修接过那茶水抿上一口搁在了桌上,伸手将沈青枝垂落耳畔的长发拂至耳后,他轻言,“随你,谁让你是吾的甥媳呢!”
池和砚听闻这话,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阴阳怪气,古里古怪。
而这话落在沈青枝耳里,却是让她松了口气,他果然是因着小将军,才维护她的。
故而她也没那么胆怯,老老实实地起身,微微俯身行礼,“多谢舅舅。”
江聿修没应,他的视线落在小姑娘红唇上,此刻,那红唇明显是被咬过,更显娇艳。
他伸手摩挲了下她的唇瓣,深邃的瞳孔缩了缩,“日后莫要咬自己了。”
他的指腹大抵是常年持剑,粗燥磨人,沈青枝觉得脸烫了几分,她红唇微张,红艳艳的丁香小舌隐隐若现,漂亮的水眸眼巴巴地盯着男人,娇艳美丽的像朵盛开的玫花。
江聿修喉结滚动,漆黑如墨的瞳孔又暗了几分。
不过好在理智尚存,他仅是交代冬葵找怜姐儿拿些药膏,便也没再做些什么过分的事儿。
/这事之后,江聿修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和那池和砚一前一后走了。
就好像他当真只是顺道来帮着甥媳扬眉吐气似的。
而那傅甄红着眼,敢怒不敢言,抓起一旁丫鬟的手腕,拉着人离开了饭馆。
不过一会儿功夫,这间雅座便只剩下沈青枝和冬葵。
沈青枝此刻身子软成一滩水,连冬葵喊她都不曾听见。
这桌子菜她也无胃口再吃,垂眸看了眼男人抿过的茶盏,沈青枝脑子里便浮现出男人漂亮精致的薄唇。
明明生得那般俊朗,跟谪仙似的,这满身的霸气却是令人心惊胆战。
两人方才离得那般近,她竟是惧怕又欢喜的。
但她自知两人之间的距离,日后定还是要注意着的,免得像今日这样惹来诽议。
不过那傅甄好似他并不看在眼里,也是,他那狂狷孤傲的样,连帝皇都未看在眼里,何曾还在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般想着,沈青枝竟觉得心里头松了口气,这心情都觉得舒畅了不少。
扫了眼桌上的菜肴,又觉得胃口上来了,忙又唤来小二上了些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