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莲花作对后我死遁了(91)
加上身上穿着的衣服,让人根本看不出任何虞乔卿的影子。
虞乔卿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庞,指腹下略微粗糙的触感让她有些失望,她转过头来询问褚玄云,“褚道长,这……”
“可以恢复的,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一种手段罢了。”褚玄云再次拂袖,那面水镜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丹音觉得有趣,也凑上来仰着脸道:“既然这样,褚道长也将我变变模样,如何?”
听到这话,褚玄云轻笑一声,眉眼弯弯,“自然是可以得。”
一路上沉重的气氛也因为这个小插曲而轻松不少,虞乔卿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察觉到修士的实力和术法,原本摇摆不定的心思也放下来。
有褚玄云在,应当不会有其他的事情。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耳边的人声也渐渐没了,虞乔卿猜测此时应当是入了王宫。
看到前面的四脚神兽,那些侍卫一眼就认出来是褚玄云的座驾,因而没有拦下,一行三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戒律堂。
看守戒律堂的那几人见到褚玄云下了马车,个个都屏住呼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褚道长怎么纡尊降贵,来到这种地方?
“左相大人被关押在哪里?”褚玄云伸手,搀扶着虞乔卿一起下马车。
见到此景的侍卫心中咯噔一声,褚玄云如此尊贵的身份,居然会服侍他人,不禁朝着马车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位女子身着劲装,动作笨拙地下了马车。
然而见到那名女子的脸时,那些人纷纷收回探寻的目光。
长相未免过于普通,可这更让那些人好奇起虞乔卿的身份起来,心中都在暗暗猜测。
虞乔卿头一回穿得如此轻快,没有垂到脚踝的长裙,上身勒得极紧,胸腔处被挤压到空气稀薄,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柔荑搭在褚玄云的臂上,男子的目光在她樱粉的指腹上滞留片刻,又微不可察地别开眼睛,对门口两位站着的侍卫道:“左相大人被关押在哪里?”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褚玄云和将军交好,而那将军又和左相结为同盟,如今虞文德落难,他们自然要来探望一番。
思及此,为首那位矮胖的侍卫脸上堆叠着笑容,搓动着双手谄媚道:“仙人请随我来。”
褚玄云走在前面,虞乔卿则像只小尾巴似的,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男子身上散发着馥郁的清冽气味,两种矛盾碰撞在在一起,形成诡异的平衡,如高山之巅还未融化的霜雪。
也冲散了空气中酝酿着的潮湿气味。
纷杂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戒律堂的正中央悬着的牌匾上,从右到左写着“明镜高照”四个字。
虞乔卿只觉得讽刺,目光如流水般过了一遍,垂眸若有所思。
两旁是关押凡人的地牢,前方便是审讯的地方。说来也怪,明明没有确凿的证据,可王后一口咬死虞文德谋害旬王,罪该万死。
刑具挂在墙上,上面沾染着未干涸的血迹,年久浸润入剥落的墙体。虞乔卿的心跟着沉了沉,直到撞上坚实宽厚的后背。
她一抬头,发现褚玄云不知何时停下了。循着他幽深的目光望去,就见面前的牢内,角落中蹲着一位披头散发的男子,裹着稍微厚些的衣裳,合上眼睛假寐。
虞乔卿一眼就认出来是虞文德,正要冲上前去叫住他,猛然想起如今自己的身份,堪堪收回了手。
褚玄云将她的这番小动作尽收眼底,眸光流露出一丝赞许,随后对那侍卫道:“劳烦开门,我同左相大人尚且有几句话要说。”
温煦的声音带着强硬和不容置喙,侍卫忙不迭从腰间掏出一串发锈的铜钥匙,随着“咔哒”一声,锁头应声而落,而侍卫也识时务地退开。
若要在旬国论地位,褚玄云几乎能够与旬王平起平坐,如今旬王已经身死,王后又未掌握实权,这话语权自然落到褚玄云的手中。
等到屋内只剩下三人的时候,虞乔卿情绪激动地推开牢门,锁链碰撞发出激烈的响声,而虞文德也自梦中惊醒,首先看到的便是光风霁月的褚玄云。
“褚道长……”他的声音拉出虚弱嘶哑,支起自己身子正要行礼,却见眼前一个面容陌生的小丫头扑向自己,神色焦急。
少女的身上沾染着褚玄云的冷冽之气,如冬日冰湖上氤氲未化开的水雾,带着蒙蒙的美感,虞文德仔细辨认着,才不确定道:“卿卿?”
“爹爹,是我。”虞乔卿蹲坐在虞文德面前,双手扶着他的手臂,见他的身上没有一处好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些蝇营狗苟,尸位素餐的人,究竟将她清清白白的爹爹作践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