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莲花作对后我死遁了(89)
戒律堂,顾名思义,便是审讯关押犯人的地方,而虞文德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毒害旬王,王后便擅作主张,越俎代庖将人带走,朝堂中已然引起诸多人的不满。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冷静下来的虞乔卿脑海中的思路清晰不少,也渐渐明白如何做才是眼下最好的处理办法。
听闻此话,丹音展颜一笑,虽然不能够及时老爷从戒律堂带出来,但至少能够见上一面,若是掌握翻身的证据,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卸掉右相身边的人。
虞乔卿显然没有她那么乐观,对于她而言,能够见到虞文德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一夜难眠。
次日,虞乔卿难得起了个大早,昨日半夜醒来,因而此刻的她并没有太过困倦,一改常态,摒弃掉那些逶迤拖尾的长裙,转而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劲装。
柔顺的发丝在身后竖起高马尾,虞乔卿显然有些不适应,今日的她未施粉黛,如同出尘的幽兰,清新脱俗。
丹音也眼前一亮,随着她换上行动方便的短衣,主仆二人打扮得十分低调。
打开门后,早晨的雾气被破开云层的日光驱散,院落中的梅树萎靡着,上面的梅花也因先前虞乔卿嚷嚷着要吃梅花香饼而寥寥,缠绕在游廊上的藤蔓随风款摆着。
虞乔卿不想让谢听之知道自己擅自出门的消息,因而掩人耳目,趁着安平在门口打瞌睡的时候,沿着廊道的边缘离开了。
而谢听之对此毫不知情,房门依然紧闭。
自从虞文德走后,夏柔云的身子骨也不好,家里的事务全都落在他和刘管事的肩膀上。
尽管日头正毒,虞乔卿还是觉得寒气逼人,忍不住缩着身子,走到左相府的大门口时,那些家丁见到虞乔卿,正要行礼,却被她摆摆手拦下,“不必了,开门放我出去。”
谁知听到这话,那两位家丁面面相觑,面露难色,其中一个身量较高的人道:“小姐,并非是小的成心忤逆,只是这王后也同我们交代了,事情的真相还未水落石出,不能放任何一个人出府。”
虞乔卿原先紧张的心境发生变化,横眉竖目,脸色也不大好看,“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消息?”
说完后和丹音对视一眼,后者摇了摇头,显然对此事并不知情。
这也正是谢听之授意的,左相府的情形俨然比他所说的要更加严峻,为了避免虞乔卿关心则乱,都让下人捂紧嘴巴,不要走漏一点风声。
“回小姐,这也是王后吩咐的,我们都是听命令办事啊!”家丁见虞乔卿神情冷淡,一双杏眸不似平时那般闪动着俏丽的光,哭丧着脸道。
两边都不是好惹的主子,依虞乔卿这样的脾气,若是放在平时,必定是要将他们拷问一顿。可比起虞乔卿,更让人忌惮的是宫里面的那位。
可眼见着和褚玄云约定的时间到了,虞乔卿没有时间和他们周旋。她朝着丹音递个眼色,后者意会,赔笑道:“既然是王后吩咐,那我们也不为难二位了。”
像这样听吩咐办事的,即便是拿银两出来,两人也未必会领情,虞乔卿没时间多此一举,两人离开左相府的正门后,朝着拱门旁边的围墙处走去。
虞乔卿狡黠一笑,幸好今日穿的是轻松的劲装,行动起来也方便,爬个墙应该不算是难事。
此刻的围墙处枯枝遍布,原先郁郁葱葱的树叶也被这寒冽的天冻得枯萎,中间有一条不算宽敞的空隙,虞乔卿往里面的走的时候,衣裳险些被那布条刮破。
这还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翻墙,面上泛着难色,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看着高耸的墙体,心中发怵。
丹音对这种事情早已熟悉,她拍了拍虞乔卿的肩膀,面色严肃,“小姐,您瞧好了。”
说完手脚并用,手抓着那凸起的砖石,脚踩凹进去的小坑,翻身一跃,便跨坐在墙上。
这堵墙的后面是一条小巷,平时鲜有人至,即便是午时,依旧看不到人影。
丹音的影子映在巷中的墙上面,冲虞乔卿粲然一笑,还伸出手,示意她也上来。
虞乔卿面色犯难,但是一想到还在牢狱中的爹爹,咬咬牙,握住丹音的手,借力蹬上去。
少女身轻如燕,转眼间也跨坐在墙上,只是这样的动作让她有些难为情,双颊泛红,看着两边离地不低的墙,登时有种骑虎难下之感。
丹音顺势下去,等到双脚站在踏实的地面上时,她仰头冲着虞乔卿伸出手,“小姐莫怕,丹音在下面接着你。”
虞乔卿的手搭在砖瓦上,粗砺的碎石硌得她掌心疼痛,方才那一番动作让她体内似有热血翻涌。
见丹音如此热情,若是不下去未免太没有面子,虞乔卿狠下心来,就要依照丹音的做法下去,谁料脚下踩着的那块砖石忽地摇晃起来,接着化为齑粉,虞乔卿直接踩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