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千岁(549)
鸣琴忍着笑意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
沈鹤然果然笑起来,那不存在的尾巴恨不得扬到天上去:“还是琴姐姐有眼光,我也这么想,就是应该如此!”
“什么这个道理那个道理的,胡说八道些什么,到底心里在想什么?如今是说这些的时候么?”
明棠着实被他二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话给撂倒无语——刚才那可能极有坏处之人才刚刚离去,他二人在这讨论谁生的好看!
即便是沈小狗的好看一些,如今也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你先去倒两杯茶过来,我们去前头的院子里头坐一会。”
明棠如今算是知道了,鸣琴心里忒坏,逮着一个能揶揄她的机会,便可劲儿的揶揄——她可得庆幸这院子里头谢不倾没有叫人时时刻刻看着,若真是叫人时刻盯着了,鸣琴这些话落到那疯子的耳里,可不得把她拆开?
还是将她打发去了,为了她的生命安全,以及自己的心理健康着想。
鸣琴捂着嘴下去倒水,沈鹤然还是方才那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明棠收了收面上的神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自己还挺沾沾自喜?”
沈鹤然道:“我生的比他好看,这就是我的长处,我为何不能沾沾自喜?”
明棠看他那睁着眼睛,满脸理直气壮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手痒,上去就照着他的头就是一下:“和他比什么?说来说去,这事儿与他好看还是不好看有什么关联。”
沈鹤然摸着自己被打的头,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也不敢说了,倒也算是听话。
明棠看他模样,不知想到了什么,长长地叹了口气。
沈鹤然顿时连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敢做了。
大漂亮很少叹气,一叹气,那便是有人要倒霉了。
“你跟我过来。”
明棠瞪沈鹤然一眼,转身往庭院之中赏花的石桌而去。
沈鹤然刚才在那白衣郎君面前张牙舞爪,十分张狂,如今到了明棠的面前,就如同蔫儿吧唧的小狗一样,丝毫不敢造次,跟在她的背后,乖乖而去。
“坐。”
明棠先坐了左边,指了指右边的石椅。
沈鹤然哪里敢坐?
他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想必是明棠有什么事情要同他说。
是不是他方才闹得太过了?
这样的正经时候,他还哪敢当真与明棠分坐在两头?
他连忙陪笑道:“不坐不坐,我不累,你坐就是。”
明棠看着他在一边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不禁觉得好笑:“你刚才在旁人面前不是十分伶牙俐齿,怎么到了我的面前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不敢说了?”
沈鹤然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那旁人是旁人,大漂亮是大漂亮,旁人怎么能够和大漂亮比呢?我能把旁人气死,可不能……”
说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收了声,不敢继续说。
明棠轻轻地一敲石桌:“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还想把我气死不成?”
沈鹤然连忙回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有这样的心?我不敢的!还有两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大漂亮摆在供桌上供起来都不为过,怎么还敢想这种大逆不道的?”
明棠就一拍桌子,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坐下,不要多说那些没用的话。”
沈鹤然只好坐下了。
但他就是坐下了,也不敢放肆,唯唯诺诺地坐在石椅的边边角角上,根本就不敢整个人都坐在椅子上,好像下一刻他就要从椅子上滑下来了一样。
明棠看了他一眼,一拍桌子,他又立刻如同火烧一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不坐了,不坐了,我不知怎么回事,一坐下就觉得背上疼,坐不了。”
沈鹤然捂着自己的背,做出一副痛苦状态。
明棠看着他,一时之间也没说话。
沈鹤然只觉得他的目光细细密密的,如同棉针一样落在自己的身上,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可那话语之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只是他辩解不了这眼神之中的含义,只愈发觉得好似有一块什么样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头,沉甸甸的。
“大漂亮,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
明棠看他一眼,奇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沈鹤然连忙点头:“是了是了,肯定是我做错事了,若是我没做错事,大漂亮也不必这样正襟危坐的叫我来这问话。”
这话倒是说的实诚,好似将自己心里正在想的东西全说了出来。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明棠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问住了这伶牙俐齿的沈小狗。
错在哪儿了?
坦诚而言,沈小狗倒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