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千岁(106)
在他面前一团乖顺的,背地里一口一个老贼,一口一个杀材倒是不停!
马车已然停下了,车夫在外头问道:“大人,已然到了。”
谢不倾直接将手指塞进那张听了恼火的唇舌之中,不准她再说,冷声道:“下去就是,叫周围的人也尽退下去,不必值守。”
很快周遭所有的声音都退下去了,谢不倾抽出了被舔的濡湿的手指,在衣扣上留下亮晶晶的水渍,看着明棠那双因不服气而亮闪闪的眼,森森然一笑:“新郎何解?”
“这有什么可解的,我有什么新郎?难不成谢老贼愿作新郎?那可不成,至多可作个新妇,谢老贼容色过人,可为贵妾,在后院好好相夫教子。”
明棠烦了,又被谢不倾压得难受,屈膝欲踢,却被他一双大掌分开双腿,按住致命之处。
随后铺天盖地的热涌过来,谢不倾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圈圈荡进她的耳廓:“不知上下的小废物,本督来教教你什么叫‘新郎’,什么事儿能做。”
马车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停地好好的,马儿亦安静地不多动弹。
却不知那马车怎生自个儿动起来,车轱辘都好似不堪重负,吱吱呀呀地晃动起来。
“你还我!”
明棠上次不接下气地于喘声之中惊叫,可惜于事无补,贴身的衣衫尽被丢出车外,可怜兮兮地落在地上,与她那被架在肩上的小脚一般无助地晃动着。
第68章 同谢不倾说,节制!需节制!
明棠宿醉。
醒来之时,早就华灯初上,身在明府之中。
她酒醉之后的事情一概不记得,只以为拾月按照吩咐将她送回,却觉得浑身上下宛如和神仙打架一般酸痛不已,连忙叫鸣琴来替她更衣,顺带揉捏一二。
鸣琴满脸幽怨地来了,明棠不知为何,还有意打趣:“怎么了这是,旁人欠你的钱了?”
鸣琴不语。
这叫她怎么说?
说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家的白菜出门赴宴,回家路上被老猪头劫走拱了?
她气得撇嘴,咬牙切齿地给明棠揉腰:“是,奴婢珍藏了十余年的宝贝被人偷了。”
明棠大感惊奇:“什么宝贝,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鸣琴不答,呵呵冷笑。
拾月在外头站着,听着鸣琴的冷笑,忍不住打个颤儿。
她自然知道,鸣琴自打方才亲眼瞧见九千岁抱着明棠回来后,脸上的神情便再没好过。
设身处地地想想,拾月也深感同情;一面又想,最好是不要叫鸣琴晓得自己是九千岁麾下的人,否则以她那不曾学武都有的怪力,夜里偷偷来掐死自己可如何是好?
拾月忧伤地在月色下叹气。
等她叹到第八十八声的时候,鸣琴臭着张脸走了出来:“小郎喊你。”
拾月“诶”了一声,匆忙往屋中去,与鸣琴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被她一把逮住小臂。
鸣琴不过是个身量娇小的小娘子,可她身上的一把子怪力实在可怕,拉住拾月,拾月都打个踉跄。
鸣琴咬牙切齿地说:“今日分明是你跟着小郎出去的,怎么回来不是你送小郎回来的?”
拾月答不上来,正抓耳挠腮地想要怎么回答,就看到鸣琴万分恼怒又不敢发泄地跺了下脚: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晓得你必是那位手下的人,也谅解你做不了主。只是你既然为小郎做事,怎么也应当顾念小郎身子,和那位说一说,我家小郎这样娇弱的身子,哪好……哪好这样折腾!”
见拾月不知如何回答,鸣琴也不想为难她,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只说道:“同那位说一说,节制,需节制!”
说罢一转身,愤愤然地走了。
拾月也很想说,可她着实不想和黄巾一样活着去见阎王。
正愁眉苦脸地连声叹气,拾月又听见明棠在屋中叫她,不敢耽搁,连忙进屋去了。
“我酒量不佳,醉后不曾出什么丑罢?”
明棠应当是梳洗过,发松松地散下来,越发显得脸小小一捧儿。
灯下见她,唯觉肌肤如雪玉萤萤,拾月这般觉得郎君都长得一个模样的脸盲,都经不住一怔然,反应过来之后忙不迭地摇头:“不曾。”
“那就好,辛苦你送我回府了。”明棠微微一笑,转而问道:“永亲王府,后来如何了?”
她说起正事时,脸上虽还噙着一抹淡笑,气势却陡然一变,拾月亦被卷入她的肃杀之中,收敛了心中诸多繁杂,仔细答道:
“已然按照小郎吩咐,永亲王府的事一传出来,属下便将消息散播出去了。如今大街小巷都在传闻魏烜作恶多端,被冤魂索命,激起不知多少人的怨怼,永亲王府的大门都被臭鸡蛋烂菜叶儿砸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