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仙人的衣服有些熟悉。
怎么有点像阿秀?
……
……
“会动自己动的舞龙?”
蹲在流水席上大吃大喝的陈十听了眼睛一亮。
“怎么个自己动?”
来人比划着:“就一根高杆,撑起了一条龙身,能喷火,能摇头,能鸣叫。”
陈十握着鸡腿思索:“那这人会的还不少啊。”
“而且啊,这人真的很狂啊。”来人说,一面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你猜她比赢了以后说了什么?”
陈十将鸡腿咬了一口:“说,你们都是废物去死吧?”
来人一口茶水差点呛了,连声咳嗽,摆手:“那狂还是你狂,那位小姐比你客气一些。”
……
……
但话说的客气一些,意思其实差不多。
“你说什么?”
在戏台后,围着金龙看了又看神情激动的匠师,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那女子一下台,很多匠师都围过来了,金龙的主人,这位姓吴,诨号金龙舞的匠师更是坦然地认输,对女子的技艺表示钦佩。
但那女子却说了一句话,让大家以为听错了。
她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神情,声音也因为含了什么东西含含糊糊。
“认输了就请你离开吧。”她再次说,“输了就没资格在这里。”
他们还真没听错,这位小姐竟然在赶人。
“这位小姐,这样不好吧。”有人说,“大家聚来……”
“大家聚来不就是为了争选掌门吗?”笑脸面具打断他,“既然是推选掌门,那么输的人离开,赢得人留下,留到最后的,自然就是掌门。”
她的笑脸面具缓缓转动,其后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人。
“你们其他人也是这样,我与你们比试,输给我,也请离开。”
夜幕降临,民众以及白家的诸人散去,前院的大厅里依旧热闹,比前几日还热闹。
“那人真这么说?”
“也太狂了吧。”
“也正常啊,匠工不都这样,一个个狂的很。”
“呵,这位侠士也别急,这位匠工也会跟你们比一比,到时候就能看看你们谁更狂。”
大厅里嗡嗡一片,谈论的都是同一件事。
匠工们比试的时候并不是人人都在场,事后听了描述都很震惊,但又觉得也正常,墨门中多数都是身怀绝技的人,难免性子孤傲。
“性子孤傲从来不是问题,我们墨门尚贤能,问题是,她在驱逐同门。”有人说,将手里的茶碗重重砸在桌子上,“这种人这种心胸,哪有半点兼相爱交相利,别说掌门了,同门都不配。”
这话也引来很多赞同,不少人站起来询问。
“这人是哪个,站出来!”
大厅里的人纷纷四下看。
“不用找了,还在跟人比试呢。”一人答道。
这么晚了还比试啊。
厅内再次响起低低的议论。
“那她一直没休息吧。”有人说了句。
“这怪谁,她说的跟其他人比试,谁输了谁离开。”有人撇嘴,“她敢,难道其他人不敢?”
但一人再厉害,不停歇地跟其他人比试,是有点不容易。
“那她还真是狂。”先前的人嘀咕一句。
白家的工坊所在灯火通明,外边站着不少人,里面也隐隐透出人影,不多时房门打开,一个男人拎着一个小耕车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端详耕车。
其他人忙拉住他“怎么样怎么样?”
那人看着他们说:“原来加一个铁环就能如此啊,这样的话,代耕架果然更省力。”
其他人松开手,很明显,这是认输了。
那人也回过神,叹口气:“我的确不如也。”将小耕车扔在地上,对诸人拱手一礼,“告辞。”
说罢大步而去。
真要走啊,其他人神情复杂,要劝又没办法张口劝,大家都是很骄傲的人。
……
……
夜色深深,魏东家坐在室内,专心吃一碗面。
“工坊那边你去不去?”陆掌柜问,“刚才又有两人输了,他们已经收拾东西,连夜就走。”
魏东家将面条一口吃完:“我不去。”
靠着椅子闭目养神的孟溪长说:“你的意思是……”
“我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我连金龙舞都比不过。”魏东家说。
提到金龙舞,魏东家又嘿一声笑。
“这家伙现在应该走出去很远了吧,也不知道半夜三更找到落脚的地方了没。”
陆掌柜有些无奈:“你还笑人家,想想你自己吧,输了也要走。”
“所以我说不去啊。”魏东家将碗筷放下,“我是说要争掌门,但我又不是真要当掌门,我就是想要替七星盯着这里,我不比试,就永远不会输,那我也不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