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欺君(98)
“你不是要休息吗?”
烟年放下避火图,沉稳化作满脸沉痛。
“又不是我要看,叶叙川这神经病,只给我送了这玩意,我问他要别的书,你猜他说什么?”
翠梨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他说别的书我看了也无用,因为我待在这儿唯一的使命就是供他赏玩,”烟年道:“限我一天内学完三种花样,他晚上来检查,少于三种,蒺藜三天没饭吃。”
翠梨大惊:“他有病吧!”
“有大病。”烟年指着避火图,痛心疾首道:“你看这姿势是人能摆出来的吗?狸奴都没那么软乎,还有这一页也离谱极了,塞那么多东西,回头怎么扯出来啊!”
翠梨摸着下巴:“这个我倒是知道,小红姐说,铃铛上要拴绳子,只需一拉……”
“够了,”烟年啪地合上了册子:“我不想听。”
她抱怨起来:“前一阵子我不在,他找别人也过得不错,干什么非要折腾我?”
翠梨一愣:“叶叙川没找别人呀,若是找了的话,我是能看出来的。”
烟年也一愣:“没找别人?男人开了荤后还能戒的么?”
她捏着避火图,喃喃盘算起来:“……我看他有所需求,但缺个渠道,所以只能发泄在我身上,不如……”
*
夜间,叶叙川前来验收避火图研习成果。
烟年的三种花样分别是正着、反着,坐着。
叶叙川理解的花样则是尾巴、秋千、冰块。
需求与供给全然不对等,叶叙川气烟年不上心,烟年则震惊于叶叙川的不要脸。
小腹贴着窗边,外面秋风萧索,吹得皮肤微微战栗,海棠枝子刮着某处,烟年时不时狠狠一抖。
她以为自己要掉出窗口,两指搅入她檀口中将她拉回,带出清亮的津液。
烟年轻轻哼了一声,所有的反应都似死鱼打挺。
独角戏唱着无趣,叶叙川未得纾解,于是负气起身穿衣,脸色瞧着极不好。
这时,榻上的死鱼烟年开口道:“大人一直用我一个未免无趣,烟年在楼子里还有其他的姐妹,各个才貌俱佳,温柔解语,不如替大人寻摸一二?”
叶叙川淡淡睨她一眼。
烟年还当他在矜持,卖力推销道:“大人喜欢温婉的还是妖艳的?我有一姐妹名为青鸾,琴技与我不相伯仲,倾慕大人已久……”
“你自己身份暴露了,便想再往我身边塞一个?”叶叙川冷笑道:“本以为你的天真愚蠢是装出来蛊惑人心的伎俩,没想到你本性竟也如此,真令人失望。”
烟年一顿,心想这论调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随即恍然大悟:她骂蒺藜时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嘛!
“我并非是想塞新细作,”烟年道:“红袖楼是我的地盘,就单我一个细作镇守,我的姐妹们都清白干净。”
“我只是觉得大人应有佳人相伴,消遣解乏,便想着能否替大人物色一二,若是成了,大人也能记我一份功。”
“说完了?”
叶叙川垂下眸,缓缓抚摸他新得的玉扳指,长发的阴影盖住他半边玉面,令烟年看不清他的神情。
“原来是想找人代你承欢。”他轻声道:“该说你不识好歹,还是太知进退?”
他这话说得平静,可烟年却从中嗅到了危险的信号。
出走的理智如潮水一样涌回她的身体里,她一个激灵,本能地把自己裹成一只蛹,下一秒,叶叙川周身戾气猝然爆发,那玉扳指凌空飞来,在床柱上撞得粉碎。
烟年险些尖叫出声。
“以为这样便能推拒我?做你的美梦。”
叶叙川怒极反笑,一手除下刚穿上的里衣,另一只手撕扯开她裹身的棉被,俊美的面容沾染了怒意,越发惊艳得动人心魄。
烟年手忙脚乱捂被子,却一眼瞧见他手上新添的一道伤口——原来那扳指被掷出来之前,是被他生生捏碎的。
唉,男人不都喜欢左拥右抱么?她也是为他好,至于气成这样吗。
“大人当我没说……”
新一轮的折腾拉开序幕,烟年乖乖松开手,仰面朝天躺下,颓然地继续做死鱼。
第42章
那夜之后, 烟年与叶叙川之间的关系变得极端纯粹,他们失去了所有精神层面的交流,只剩某个器官的联系。
烟年想了许久, 都不知该怎样形容这种关系。
最后由翠梨做出总结:“不就是嫖客和妓子么?”
烟年恍然大悟,一拍大腿:“翠梨, 你近日洞察世事, 颇有上古先贤的风范,不如从今日起改名叫梨子怎样?与孔子墨子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