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良人+番外(27)
“这药都服了半月,为何公子还未痊愈呢?要不,我去找郎中再换服药吧?”
她双眸明亮,此刻里面满是温柔之色。
程淮序却唇角微勾。
“许是我身子本就孱弱的缘故吧,沈姑娘不必再麻烦了。”
可是双眸却深邃如一汪幽深的潭水,让人琢磨不透。
见他如此坚决,沈晚吟也只好歇了这份心思。
就在此刻,屋门忽然被轻轻叩响。
沈晚吟微微颔首。
“程公子,我先出去看看。”
推开那扇门,便看见了一脸雀跃难掩兴奋的揽月。
她精致的小脸露出几分疑惑,压低了声线问道。
“发生了何事?”
揽月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于是沈晚吟本来平静的双眸忽然像是亮了一下。
原来,是父亲母亲回来了。
难怪,揽月如此迫不及待的赶过来。
她的唇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容,这算是这半月里最值得庆祝的事了。
她转过身,推开门,进屋。
“程公子,我还有事有事先忙,就先离开了。”
程淮序应了声,“嗯。”
入夜,凉风习习。
苏煜来到客栈,美其名曰为“探病”。
手放在屋门之上,正要推开,结果脑海中突然有一道声音作响,于是,手轻轻的扣了两下,方才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程淮序正在书案前写着书信。
“哟,不是听说你病了大半月,病情还未完全康复吗,怎得还如此劳累,不怕旧疾复发?”
他手里握着一把折扇,轻轻地敲了下程淮序的肩膀。
程淮序一脸不悦,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苏煜一脸讪讪之色。
“若不是我们自小一同长大,我深知你的身体究竟为何,要不然也被你那虚弱的外表蒙骗了。”
苏煜将折扇搁在茶几上,嘴角满是调侃。
“话说真的,你这病究竟还要装到何时?”
程淮序眉眼微微一动,瞥他一眼。
“关你何事。”
苏煜被他猛地一噎,不甘居于下风,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
“自然是不干我的事,只是我观那沈姑娘如今怕是会认为你是个病秧子,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可怎么办?”
语罢,还故作担忧地轻捶胸口。
这演技,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了。
程淮序闻言,眉心微动,心底却不以为意。
毕竟,沈晚吟如今因和离一事,对世间情爱心生芥蒂,怎会轻易投入他人怀抱。
只是这身体,确实不能再拖了,免得沈晚吟起疑。
苏煜看着他凝眉沉思的姿态,这才舒了口气。
“这就对了嘛,长策,如今那沈晚吟的表哥住在她府中,二人朝夕相处,难免生出些许情意,必须得早做准备。”
程淮序闻之,俊朗的眉峰微微蹙起。
“怎么,你难道还不知晓此事?”
苏煜无所谓的笑了笑。
程淮序眉眼间瞬间冷了几分。
“什么时候的事?”
苏煜扯出一抹欠打的笑容,似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说着。
“就是今日啊,沈家二老今日回府,还带回了一位表公子,如今说不定正与沈姑娘含情脉脉呢?”
语罢,他偷偷地瞥了眼程淮序的神色。
程淮序面色如往日般平静,只是双眸泛着冷意,让人站在几尺之外都能被寒意侵袭。
苏煜却话语直到此处,他安抚性地拍了拍程淮序的肩膀。
“长策,有些事你还是须得自己想清楚。”
其实,他打探沈晚吟也并非出自什么别的心思,只是为了程淮序而已。
只是,程淮序为她做了如此多的事情,他心里只是感到有些惊诧,更多的是担忧。
担忧沈晚吟心里根本就没有长策。
程淮序久久坐着,只觉得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倏地泛起了一抹痛意。
与程淮序的忧郁不同,沈府里一片热闹。
沈父沈母将近一月未见女儿,心底不免思念,对女儿嘘寒问暖一通。
直到三人说完话后,沈父故作神秘的引出一人。
“阿吟,今日为父回府还带回了一人,你且认认?”
一位公子身着朴素的圆领竹叶袍,一身书卷气息,眉宇清俊。
沈晚吟端详片刻,不确定的出口,“辰表兄?”
果不其然,面前的公子含笑应下。
“吟表妹,许久不见了。”
沈父笑道:“我们回扬州老家探亲,正遇上阿辰要赴京赶考,于是便邀阿辰到沈府小住一段时日。”
“打扰姑母姑父了。”林辰微微一笑。
沈晚吟笑吟吟地反驳,“表兄此话可就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
晚间用膳时,沈晚吟却有些拘谨,用了一刻,搁了筷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