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俨然快要窒息了。
过后也异常的疲累,燥热,仿佛小死了一遭,仿佛比之去年八月份,一次比一次更为严重。
柳莺莺当知,婚事一事怕是刻不容缓,片刻都拖不得了。
她昨儿个已是忍到了极限。
再忍下去,便是她的意志力忍得住,身子怕也要熬不住了。
只是,在沈家的进展异常缓慢,且毫无头绪,令柳莺莺颇有些苦恼。
话说次日,姚玉兰、沈月灵都纷纷过来探望过她,不过,柳莺莺面色绯色异常,身子疲惫不堪,不便见客,如此,将人打发走了。
一直熬了四五日后,这才终于下得地来。
这日一早,才刚起来正要去往三房瞧瞧,这两日沈月灵都来了她这沁芳院,听说昨儿个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急色,也不知是不是蚕宝宝们出了问题。
还没来得及去了,便见沈月灵竟先一步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哇哇喊道:“莺儿姐姐,莺儿姐姐,你快来帮我看看,你快来帮我看看罢,前日才刚刚钻出来的小蚕宝宝们才活了不到两日竟死了大半,又跟去年一模一样,都快要死透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办啊,莺儿姐姐你快去帮我瞅瞅好不好?”
沈月灵急得都快要哭了,连院子里的跑腿丫鬟都来不及通报,自己便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进屋后,看到未施脂粉、脸色略微苍白的柳莺莺,又闻到屋子里浓浓的药味,这才骤然想起柳莺莺病得下不了床这一件事情来。
当即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连连几步小跑了过去,一脸关切道:“莺姐姐,你好些了么?好透了么?不打紧,不打紧,还是身子更为要紧,要是……要是还没好透,还是得多养养几日才好,蚕宝宝们那儿,没关系,我再观察观察两日。”
沈月灵嘴上虽这样的说着,心里分明急得不行。
柳莺莺见了,顿时忍俊不禁道:“我已好透了,放心,老毛病了,现已无大碍了。”
说着,点了点沈月灵的鼻子道:“走罢,去瞧瞧咱们的蚕宝宝们去。”
沈月灵听了顿时心下一松,又围着柳莺莺转悠观察了几圈,确定她已无大碍后,便立马拉着柳莺莺一路火急火燎的朝着三房奔了去。
到了三房的蚕宝宝屋后,只见前些日子收到的蚕籽这两日均已陆陆续续的孵化成了小蚕来,一条条比芝麻粒还小,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好几个垫了软布的编制篮里头,篮子里撒了撕碎的桑叶碎叶,细细看去,有的小点在桑叶上细微啃食挪动,而有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用指尖拨动才见竟已风干成了小硬点,已是死透了。
沈月灵心急如焚道:“去年也是这样的,才刚刚出生便死了一大批,后来蜕皮时又陆陆续续死了大半,最后养活的不过才十来条,我看今年怕也要重蹈去年的覆辙了,只是不知它们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旁人养没事,偏我才养不活啊,为了他们这些小家伙们,我昨儿个夜里起来了四趟,莺儿姐姐,我是不是特别差劲。”
沈月灵看着篮子里的蚕宝宝们比方才又死了好几条,顿时有些憋闷和垂头丧气。
柳莺莺一一检查了屋子里的气温,试探了暖凉,又检查了那些蚕籽的完好度,最终将目光投放在了一旁的桑叶上,只见蚕宝宝的木架两旁分别摆放了两篮子桑叶。
其中一篮子略有些干巴,另外一篮子又太过新鲜了,上头甚至还在滴水了。
柳莺莺顿时眉间一蹙,指着那两篮子桑叶,道:“这两篮子桑叶是怎么回事?”
沈月灵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竟是桑叶的原因,愣了一下,立马道:“这些……这些桑叶是昨儿个和……和前天早上采摘的,有些干巴了,故而……故而喂养蚕宝宝们时,我便特意洒了些水,这样叶子更要显得新鲜几分。”
说着,沈月灵立马反应了过来,顿时微微瞪大了眼,道:“难不成……难不成是这些桑叶的缘故?”
柳莺莺闻言举起一片干巴的桑叶,又举起了一片湿漉漉的桑叶,道:“自然采摘的桑叶自带水分,蚕儿吃了正好,可这一片太干了,蚕宝宝们还小,吃了不易消化,而这片又太湿了,吃了容易拉稀,终归是这些蚕宝宝们还太小了,一片叶子对他们来说是食物,也可能是致命的杀手。”
柳莺莺说着,让婢女们将这些桑叶全部扔掉,一时略有些疑惑的看向沈月灵道:“灵儿不是日日前往那月湖采摘新鲜的桑叶么,怎么……怎么那一篮子桑叶干巴成了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