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随手抓住一个老汉问道:“老伯,前头怎么了。”
老汉一脸惊恐万分道:“还不快逃,城门被破了——”
说完,桃夭还来不及再问,便见那老汉将桃夭的手一扯,连滚带爬的逃窜而去。
中间,不少百姓连鞋子,连肩上的担子都顾不上了,闷头便跑,边跑边喊道:“快逃啊,快逃啊,前头杀人放火啦——”
“冲啊——”
一片混乱中,便见远处城门方向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啸声传了来,那是士兵们的呐喊声,混合着铮铮马蹄声,连地面都随之震动了起来。
柳莺莺见此状,神色一怔。
这时,前头赶路的车夫忽而高声嘶吼一声:“柳姑娘,坐稳了。”
牵着马车便开始调头逃窜。
却不料,刚要调头之际,忽而一支利箭笔直射入马车车角,整个马车剧烈一晃,便见远处有人高喊道:“快看,那是沈家的马车——”
“王爷有令,射杀沈家一人,赏千金,取叛贼沈琅狗头者,赏十万金——”
随着远处士兵的兴奋高呼呐喊,便见远处忽而轰地一声剧烈震响,城门在万金捶中轰然倒塌,整个地面齐齐一震。
万千兵马齐齐冲了进来。
第158章
“诸位将士, 沈宓两家密谋意图谋反,陛下微服私访已被沈家劫持,今日, 我为天子而战, 诸位将士今日随我生擒两个老贼,铲除逆党余孽, 营救陛下——”
城门之上, 最后一个守城将士被诛杀扔下城门后,城门大开,万千骑兵前方率先抬上一副棺椁, 棺椁未封,前头镌刻了一个大大的“奠”字, 而定睛看去,只见棺椁里躺着一位年轻男子, 全身已被收殓得整齐华丽, 却早已风干了。
棺椁先入城门,被十余士兵高高抬举。
气氛沉重又肃穆。
棺椁入内后, 不多时, 五十多岁的平南王在四名老将的拥戴下,勒着马绳手持长矛缓缓入内,平南王面布沟壑,人还年轻却已有了些苍老之气,有着年轻人脸上没有的老成和狠厉, 一看便是久经沙场之辈, 此刻却与身后四名老将额头上齐齐绑着一条白布。
骑行至城门前时, 只见他沉默许久许久,忽而气势阴冷又磅礴的开口, 只一字一句冲着前方诸位将士们沉痛又悲愤的高呼道:“沈家长子沈琅诛杀我儿,犬子尸骨未寒,今日我定要拿逆贼沈琅的头颅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逆贼不除,我儿棺椁不封——”
他大声高唱着。
如同沉睡的狮子,悲痛的咆哮着。
其情悲痛,可传响十里。
他这话一落,身后一将领高高举起长矛,高声呐喊道:“铲除反贼,为世子报仇——”
话一落,周遭千万士兵跟着齐齐高举长矛,齐齐呐喊道:“铲除反贼,为世子报仇——”
“铲除反贼,为世子报仇——”
一声声音浪,传至城外十数里外,万千士兵齐齐高喊,半个城的地面随之震动。
而后,一支支队伍举旗朝着整个城中奔袭而去,直奔城中沈家。
与此同时,柳莺莺所乘马车拼命奔袭逃窜,身后八人骑兵紧追不放,其中一个领头将领高兴甚至奋高喊道:“弟兄们,今日看谁能拿个沈家第一个人头,为世子报仇!”
将领一声高呼激励,瞬间八支利箭齐齐朝着马车上射去,一瞬间,沈家这辆马车被射成了筛子,其中一支箭直接从吴氏面门擦肩而过,柳莺莺眼明手快将人一扯,躲过一支暗箭,而后飞快将软榻上的小几一举,瞬间又拦下一支——
“快,躲到我身后来!”
柳莺莺瞬间神色紧张嘶吼着。
不想,话一落,吴氏过于惊慌,脚下一个打滑,直接从软榻上被甩了下来,险些甩出了马车,柳莺莺神色大变,一边将人拉着,一边护着身后瑶瑶,还得护着肚子。
“驾——”
马车在杂乱无章的街道狂奔。
却见为首的那名敌军领队忽而眯着眼甩出一只铁鹰爪,直接一把勾住马车的车顶,一个用力拉拽间,只听得砰地一声剧烈声响,整个马车的车顶被一把扯下,瞬间,马车四分五裂,摇摇欲坠。
只听得吁地一声,马车被迫放缓。
那八名敌军顺势冲了上来,团团将整个马车围困住,只见几人挥出长矛便要朝着车夫和马车里刺去,却见说时迟那时快,那车夫忽而拔出腰间软剑,直接以一对八与人在街头厮杀了起来。
只见车夫剑剑凶猛,竟非寻常之辈,转眼已有二人被刺下马来。
对方领头之人见状双眼一眯,开始正视不敢小觑了起来,六人开始采取合围之策,团团将车夫围困。